“小姐,昨天夜里王爷在走廊上过了一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中去休息,如此是不是不太好?”
早上墨竹估摸着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去打了热水到楼上伺候小姐洗漱。
齐舒的精神明显看起来不是很好,脸上10分的疲倦,苍白的面容带着一丝熬夜的痕迹,眼窝下面都是青黑,看起来也并没有睡好。
墨竹心下了然但是嘴上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昨天夜里宁泽在走廊里里过夜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齐舒的脸上恹恹的,很明显兴致不高,听到墨竹说宁泽的事飞快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在质疑她所说的真实性。
齐舒没问,墨竹自然也不会主动说。
抿了抿唇,齐舒感觉自己的喉咙口有有些干渴,随即问道:“人呢?”
“王爷又去齐国宫廷之中参加宴会去了,说是宴会要举办好几天呢。”
其实墨竹想说的是齐舒难道就不参加了吗?主人也在宴会之上。
齐舒思忖了一会儿,并没有接着问话,头有些晕乎乎的。
“小姐用点早饭吧,墨竹下去拿,小姐可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随便拿些就好,不出门,还是在房里休息,告诉其他人不要来打扰。”齐舒摇了摇头,她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并没有退去,还是要在屋子里面待着。
“是,小姐。”应承了下来之后,墨竹端起用过的水盆,然后朝着外面走去了,等到出了房门的时候,将水盆给放下,然后再转过身来带上房门,冲着正在注视着她的齐舒笑了笑。
齐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墨竹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忽然生起了一股逃离的冲动。
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切,逃离令她觉得烦恼的人。
回头想想,她现在跟宁泽在这里,说魏国国内发生了动乱,但是她却丝毫不知,指望宁泽主动告诉她是不可能的,她还是从赵娉婷处得知的,怪不得赵娉婷始终想把自己从魏国给带走,肯定是提前预知到了什么。
可是绕来绕去都绕不开他现在这个身份,他是男子,可是他为什么要乔装打扮成女子骗过天下人呢?这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无从下手。
宁泽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他们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她硬是咬牙撑着没说,赵娉婷是因为相信她才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她不可能出卖她的。
而且估计她就算是说出去了也没人信,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赵国公主赵娉婷是一个男子,容颜绝美身段窈窕气质出尘的赵娉婷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子?
齐舒觉得自己不单单是为现在魏国的形势而烦恼,而且也是在为赵娉婷为宁泽的事情烦恼,更为她自己烦恼。
按照赵娉婷说的那样,如果魏国朝堂动荡的话,以她现在的资历和手段是绝对不可能跟朝堂上的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相比的。
而且至今为止,她和宁泽将广川县城的事情合力解决之后,陛下一点动静都没有,物质上的赏赐给的十分丰厚,但是若是立功升官发财自是应当。
按理说她有了郡主的身份,也应当有资格入驻朝堂了,但是陛下就是迟迟没有所动,这才是齐舒觉得丧气的。
宁泽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或许在他看来自己拿了不少封赏已经是足够了,但是她真正的还是想要入朝为官。
魏国开过先例,先皇是女帝,按道理来说女子是可以上朝堂的。
若是在魏国都行不通,在其他国家哪里能够行的通呢?
可是现在,魏国的时局发生变化,齐舒怎么觉得越走越远,越走越不着边际了,离自己当初预想的也差距颇大。
如果自己回到魏国的话,是不是可能就被宁泽给圈养起来了?
形势极度恶劣的话,她相信以宁泽的性子绝对是不会让她沾手的。
那她该怎么办?心甘情愿受摆布吗?
明明已经从深闺之中走出来了,难道现在还要被一步步的给推回去吗?齐舒下意识的抗拒这样的安排。
宁泽待她极好,也确实情深义重,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花瓶,不是一个被供养起来的存在。她要找机会先跟宁泽谈谈,然后再去找赵娉婷,当初答应人家的事情即便是不去了,反悔不守约了也要仔细跟人说清楚。
所以,等他们参加完宴会回来的时候,她要先找宁泽,然后再找赵娉婷,想通了齐舒觉得自己的心里宽慰不少。
只是不知,他们两个在宴会上如何,又会遭遇什么,只愿平安归来。
昨晚宁泽一夜未睡好,断断续续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秋老虎向来气势汹汹,但是在泉州这边倒是逊色不少,可能是因为地理所在的原因。
齐舒真的就心狠把他给关在外面一整晚了。
也怪自己没有把持住,如果要是把持住了,或许下手的力道也不会那么重,也不会引起齐舒的反感。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老老实实的受着齐舒的怒气,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在她气消之前,他还是要多让着她,毕竟是女子,不似男人大度。
“王爷,今日宴会举办的地点换了,这是本朝陛下的旨意,还请您移步。”站在宁泽身边的王姓齐国官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看宁泽的眼神似乎是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心思,也不敢惊扰对方,毕竟臆测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想法是十分无益的做法,万一要是触怒了,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