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相遇,缘浅,是我们前生修的还不够,因而注定了今生今世的相见恨晚,情深缘浅。但知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如教生死做相思。
宛若回房更衣去书房见钟离文俊,尽管慕容伊川嘱咐她不许踏出福宁殿一步,然宛若还是违背了嘱托,接待文俊还是在书房合适,因而才决然要去书房。因为正直国丧期间,宛若没有如往常那样着一身红衣,而是换了一身嫩柳色的衣裙,发髻高高盘起,别了素雅的珠翠,显得清新简约。
钟离文俊在书房等候着,眼看一盏茶过去了还不见宛若来到,而正在其思量时忽然听到外头平儿说,王妃驾到,文俊连忙放下茶盏,起身相迎。
房门开启,宛若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而入,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端庄大气,在文俊眼里如今的宛若倒更像是一个王妃了,不,应该是皇后。
钟离文俊连忙与宛若行礼,“为臣钟离文俊参见娘娘。”
宛若目光淡淡的从文俊身上扫过,今日的文俊没有着官服,依旧一身随意的青衣,俊逸依然,潇洒依旧。宛若缓缓的把目光收起,淡淡的说了声平身吧,而后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慕容伊川原先的位置上去。
平儿奉了茶,则在一旁垂首站立。
宛若的手下意识的扶着面前的桌案,而钟离文俊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对面,相对无言,房间里安静的压抑。
宛若看了看一旁的平儿,说了声你先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要与驸马密谈。
对于宛若的这个安排平儿没有马上遵从,而是愣怔了片刻。
宛若看出了平儿迟疑背后的隐忧,可还是语气坚决的要她出去。
平儿见宛若态度如此坚决,自己也就不好在多问,知趣的退了出去。
平儿向来是一个懂分寸,知进退之人。
“紫嫣可安好?”宛若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杯盖在手里随意的把玩,她的声音很轻柔,却是这安静里听的格外分明。
钟离文俊点点头,静静的说她安好,其实她是不想要我卷入这场皇位之争,因而才假装体恙,要我带她出宫,幸好如此,不然我也会困在宫里,这对于王爷而言更是不利。
宛若凝了凝眉,见文俊依然在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忙说你坐下说吧。
文俊依从,坐在了宛若对面,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张桌案,这种相对却让彼此都觉得有种往事重叠之感。
“宛若,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来意吧。”钟离文俊还是不习惯称呼宛若王妃,他只想直呼其名,而今只有彼此,他不想在拘谨自己。
文俊的称呼让宛若心里头一阵暖意涌起,微微点点头,缓缓的说我知道,文俊,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卷入这场斗争里面去,可为了我的夫君我却又希望你能够尽心尽力。
宛若的话放的很低很低,只有他们彼此能听的清晰。
钟离文俊已是许久未曾听到这样温暖的称呼了,仿佛梦中,愣怔了片刻,手却放肆的伸了过去,“宛若你回复记忆了对吗?”文俊的眼角眉梢满是欣喜之色。
面对文俊伸过来的手,宛若没有丝毫犹豫把自己的手瞅了回去,没有给对方这个机会。
“记忆恢复了,但是我们的情分却已失去了,落花风雨易伤春,不如怜惜眼前人。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他不希望我回复记忆,我想紫嫣也不希望吧,为了我们各自的幸福,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最为妥当。”宛若静默的说,话语里却也透着一种无可奈何。
而宛若把自己的心事说出后,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自始至终宛若最想倾诉的人还是钟离文俊,这个男人与自己未曾相知却相思,这个男人不会跟自己索取任何,只会默默的给自己温暖与相知。
钟离文俊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目光里满是怆然。
沉默了良久,文俊才说我答应你,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宛若其实从你难产之后我第二次见你就感觉你已恢复记忆了,过去你看我的眼神冷淡默然,而今却不然,温柔难言,宛若我从来不会逼你,你懂得。”
听完文俊这番话宛若的心猛然间一紧,目光还是毫不迟疑的落在了文俊身上。
眼前这个温柔如风的男子依旧是自己的知己,依旧把自己深深的爱着。
兴许是上辈子这个男人欠了自己太多,因而才让他这辈子来偿还。
佛说有六道轮回,下一个轮回他们还能相遇吗?
若来生在相遇,自己是否要还今生自己欠下的情债?
“我若猜的不错,他一定是拿了我被先皇羞辱之事来逼你与之战中同一阵线吧。”宛若淡淡的问。
钟离文俊默默点点头,“只有你成了皇后,世上才无人敢欺辱你,经过了那么多事我知道他才是最能保护你的人,而我——”话到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纵可心中前言无语,此刻也只能做无言来相对。
此时无言,彼此相对,而却有彼此明了。
“难道紫嫣入宫也不许吗?”宛若还是不想与文俊在叙旧了,她知道目前什么才是最棘手的。
钟离文俊无奈的点点头,愤愤道;“西门家与我早有结怨,自然也把紫嫣算计在内了,幸好上官天绝在皇宫把偶胡王爷,侍卫司与殿前司还在僵持,他们想把王爷困死在宫里,而京城的兵力两家均等,自然也是在僵持,如今无论谁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