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这样去冒险吗?”萧清荷问。
我认真点点头,想了想后,说道:“其实就算这妖物没有出现,老巫师的后事结束后,我也打算回一趟省城,毕竟年关越来越近了,而我那老头子,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老是这样杳无音信的,我很不放心,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的听他的话回来。”
一听我是要回省城,萧清荷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一些,看着我道:“所以你这次离开,除了是想把那个艳傀引走,不累及家人,就是想去找你师父的下落?”
“对。”我点头道:“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少,以前很少会去想过的,关于我们这个画灵派的疑问,这些问题,只有去问我师父才能弄清楚,我不想再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等下去了,必须得尽快找到他,否则没法安心不说,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向家人交代。”
和供奉祖师爷、历代掌门画像的后堂里的一模一样的怪瓶,老巫师认为和我有些相像的手段,一个十三年前害了我一次,十三年后又回来,准备收走我的命,害我一家人,这些都已经让我,对这个以前从未去怀疑过的门派,第一次有了许多偏阴暗的疑问。
既然问题已经出现,那我就必须要尽早把这些疑惑弄清楚,不然一直这样下去,心里的疑问只会越来越重,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如萤火之光一般渺小不起眼,却坚强的传承了那么久的古老门派。
信任这个东西,就像蓄满了水的堤坝一样,看似牢不可破,可一旦出现裂痕,哪怕只是一丁点,不及时处理补救的话,就会有决堤的风险。真到那个时候才来重视的话,就已经无可再挽回了。
“这样说来的话,你要离开也并非不合适的选择。”人都会对自己熟悉的地方,有难以言明的安全感,阴魂也不例外,听我解释完,知道我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萧清荷顿时就放心了不少了。
“你家人的安危可以交给我,就算那个艳傀,真拿他们出气逼你回来,在我倒下之前,就不会让你的家人有危险,倒是你那边……”停顿下来看了看我后,萧清荷忧心道:“万一那个艳傀,和她背后的主使人,跟着你一起去了省城的话,你就会非常危险了。”
“放心,就算我完全不是对手,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要我的命,否则我早就已经没命了,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家里,就只能拜托清荷姐你了。”我平静地说。
“行吧……”知道我不可能再改主意,萧清荷也不再多说了,想了一会后,用一种看似商量,实则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这样吧,让你一个人担那么大的险,我也不放心。既然你把家人的安危交给了我,我就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但你那边,也不能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我希望,无论你有没有事,每天都把我召唤过去说一下情况,在天快亮,我即将不得不回地府的时候就好。”
这并非不可答应的要求,而且如此一来,还可以固定时间交换信息,得知家里的情况,于是考虑了一下后,我就同意了。
回省城的主意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我妈醒过来,已经如何说服她和我爸,同意我在家里刚出事的情况下离开。
我已经想清楚了,最多等到中午一点左右,如果到那时候,我妈还不醒来的话,就让钱老先生和石树生,用手段把她叫醒来。
真到了那时候还不醒,就说明我妈会自己醒来的可能性很低,哪怕强行叫醒,会导致她病一场,也必须得那样了……
在内心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等到早上六点四十几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我爸终于从县医院里打来了电话,说爷爷已经醒过来了,伤得不是很严重,已经处理完毕,脑ct暂时还没出结果,不过爷爷的意识很清醒,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完爷爷的情况,得知我妈还是没有醒过来,沉默了一会后,我爸问我,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出了怎么多事?为什么你爷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们赶快叫你回家,说家里进了鬼,要出事了?
这话一听,我就知道,事情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爷爷魂魄离体后,并非完全受到了艳傀的掌控,一点意识都没有。只不过那期间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梦一场而已,所以才会一醒来,就让我爸叫我回家。
但这样一来,我原先想好的说辞就不能用了,于是想了一家后,就告诉我爸:我曾经得罪过一个心术不正的同行,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那个人,悄悄跟着我回了老家,昨晚是那个人在放不干净的东西伤害爷爷,而我也是在对付脏东西时,不小心把爷爷打伤的。
到得现在,我不能再什么都瞒着家人,必须要让我爸他们,也保持防范心理了,虚构一个同行出来,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既能让他们接下来小心防范,也不至于会让他们太过担心。
关键是,这样一来,我回省城也就有了更充分的理由。
“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敢跟到家里来报复?”虽然“同行”是虚构出来的,但经过我这么一说,倒也挺符合事实,于是我爸当即就信了。
“本事确实有一些,不过更主要的,还是这种人心术不正,什么害人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