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院长及一干白大褂们个个看的目瞪口呆,从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座上宾,到完全沦为阶下囚,也只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看着费先生的惨象,他们心里都有些不忍,不自觉的都默默的往外退。
就是这么的现实,不是救命恩人,就是杀人凶手,为有钱人办事,一直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廖院长免不了就有一股同气相连之悲。
“听这位先生的意思,这人是个江湖骗子?”玄箴问道,“请问先生何人?与这费先生什么关系?”
低矮圆胖的老头大约六十来岁,两鬓斑白,也穿一声唐装改良的长袍,因为生的矮,那长袍的底端基本擦着地,人就看着有几分滑稽。
“我叫费别庄,是个职业道士,因为能驱动梦境救人,确实也救了一批人,因此在业界小有名声,大家伙给面儿,称呼一声‘费先生’。”低矮圆胖的老头自我介绍道。
“你是‘费先生’?”玄箴皱眉,他看向如一条死狗似的缩在墙角的另一位费先生,道:“那他是谁?”
“他是我师弟,也姓费,名字叫做费常德,是我师父在常德捡来的,我们都是孤儿,随师父姓氏。”费别庄道。
两位费先生?
大家都愣了。
玄箴反应最快,他道:“他不是‘费先生’?你才是?”
费别庄点点头,道:“若是玄先生要找能驱动梦境救人的费先生,那么我才是那位‘费先生’。师弟没有什么根骨,只寥寥在师父那学得了一点儿皮毛,从前一直在乡野间为一些农人瞅瞅风水,看看家宅祖坟的气运之类的,关于用梦境制造‘连续活化’来治病救人,他却是从没有做过的。”说着他恶狠狠的看向费常德,道:“这老小子不知在哪得了信,前几日突然偷了我的法器八卦镜不见了,没想到是被玄先生请了来替玄小姐治病,害我好找!”
费常德的头低的更低了。
岂止是害你好找?更是害了玄小姐的命呀!飞建气不过,一拳打在费常德脸上,顿时鼻血飞溅,长流不止。
猛然的痛击,费常德疼的直抽抽。
病房中的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玄箴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私人秘书miss张,目光中怒意汹涌,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玄总,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我带着飞建亲自寻去费先生家宅中的,当时就是这位费先生在家,那位费先生他不在呀!我们说明来意,问他是不是费先生,费先生一口就应下了。”女秘书吓得腿一软,当即就要跪下的样子,她指指保镖飞建,又指向费常德。
飞建低头默认。
费别庄摇摇头,叹息道:“那两天我正好去道家协会活动不在家,师弟来家中做客。”
自此,真相大白。
一个半吊子的衰货,竟就这样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宝贵的生命,玄箴怒发冲冠,立时生出要把费常德生吃活剥之心。
“费先生,你看小女还能救吗?”玄箴打点起精神,艰涩的开口问道。
费别庄摇摇头,语气中不无惋惜,道:“人死灯灭,到底我来晚了。”
玄箴的眼睛瞬间血红,他看向费常德,一字一句道:“杀了他,飞建。”
已经退到门口的廖院长及一干白大褂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之语,医院乃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怎么能杀人?但是萦绕在病房里的低气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廖院长张嘴两下,到底没发出声音。
三四个保镖走过来,推着把廖院长及身后的医生们都轰出了病房。
屋内顿时传出费常德杀猪般的惨叫:“师哥!师哥救我!”
廖院长摇摇头,自作孽天来收,他抬手挥散了跟着自己一起被撵出来的白大褂们,自己也迈着大步走开了。
病房内费常德顾不得满脸鲜血,匍匐着滚到费别庄脚前,一把抱住费别庄的腿,连哭带嚎:“师哥,你一定要救我,咱师父就咱们两个徒弟了,你看在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上,看在师父的在天之灵,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是有意的,也是想救人啊!”说着大哭起来,泪水一串串往下掉,悔恨至极。
费别庄被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痛哭流涕的悔恨,免不了动了恻隐之心。
“等一下!”他伸手阻住飞建直奔而来的脚步,回身看向玄箴,道:“玄先生,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再进去探探。”
“小女还有救?”听他此话,玄箴又重燃希望。听说像他们这样的奇人异士都有一些能通灵的法门。
“我先探一下情况。”明知死人复生不可为,但费别庄还是留下关口没有说死。说不定他进去能得到小女孩的一些临终遗愿,稍稍缓解一下这位父亲的怒火,争得一些恻隐之心,或许还能留费常德一条贱命。
有希望谁都不想放弃,玄箴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了。
费别庄拿出那八卦镜,摆开阵法,反手捏一个诀,立时沉入冥想。
梦境之中熊熊烈火卷着风浪,瞬间向费别庄扑来,刚刚站定的费别庄被一口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强忍着肺叶的难受,在漫天的大火中努力睁开眼睛辨别眼前的一切。
一看之下顿时气了个倒仰。
这方梦境……
这方梦境,怎么会是这方梦境?
看着眼前越烧越近的大火,他的心都滴起血来。
他娘的费常德,千刀万剐凌迟了你都不亏。
“小青!小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