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取得一手资料,必须进行实地调查。”陈青云看着纳闷的张星与州长:“如果派下面的同志去调查,费时费力。我们亲自去,当场就能做出决定。”
“青云部长的意思,咱们微服私访,”张星明白了,陈青云对刘猛的事,真正上心了。他有心提醒陈青云,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陈青云年少气盛,如果说得不好,只怕会起到反作用。
州长的心思,与张星沒多大区别,同样当了锯嘴葫芦,跟在陈青云身后进+入服装店,三人都换上本地深山里山民的特色服装。
“从來沒想到会穿成这样。”张星的小+腹微微隆起,感觉有点别扭。
州长笑道:“书记,你可不像山里人,如果挑上一幅担子,倒像山里的货郎。”
张星骂道:“看你黑不溜秋的样范,与野人沒多大区别。”
陈青云朝店外一个鞠躬:“两位大哥,咱们走吧。”
“不开车吗,”州长是本地人,却对大田村不熟悉。
陈青云笑道:“两三里地,权当散步吧。”他可沒有说出骨子:如果乘坐青菲舰去,还不如不换装呢。
马头镇很小,十來分钟就出了小镇。沿着县级公路走了一段距离,拐上一条沙石路,再往乡间小路走了十來分钟,前面的山脚下,出现一长溜的房屋。
“青云部长,你來过这里,”州长还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语气尽量婉转地询问。
陈青云笑道:“路过,曾经看过公路边的路牌。”
“记性真好。”州长刚发出一句感慨,路边的大树下,闪出两个年轻人。
“三位老客,你们真有运气。我们村今天办喜事,请三位老客捧场。”
陈青云扭头问州长:“马县有拉陌生人做客的习俗吗,”
州长摇摇头:“也许山里有吧。”
拦住道路的年轻人听明白了,其中有个兔唇的年轻人操着漏风的声音哈哈大笑:“习俗,大田村有这个习俗,是咱们老大定的。”
张星上前,想呵斥年轻人,陈青云将他拦住,此时陈青云已经有点相信那张纸条了。
“既然是请客,咱们就去捧个场吧。”
“青云部……”张星刚说了几个字,陈青云便将他的话打断:“张大哥,入乡随俗,也算是咱们的运气。”
张星与州长不知道陈青云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蒙头蒙脑地跟在陈青云身后。
大田村名符其实,几人行走了三十來分钟,才穿过望无际的成片大田,來到有房屋的山脚下。
三人各怀心思,谁都沒有说话,静静打量眼前的情形。这里是一道连绵起伏的小山包,山脚下有条清澈的溪流,村民的房屋,就建在小溪边的山脚下,沿着群山的走势建成一长溜的民居。
大田村的民房,大部分是土砖建成的矮平房,偶尔也看到几栋两层的红砖楼房。
两个年轻人领着陈青云等人,來到一片地势开阔的山坳里,转过山脚,只见一个非常气派的院子和一栋三层小洋楼出现在眼前。
小洋楼前面的开阔地上,摆满了八仙桌,人來人往,不时传來呼儿唤女的声音,热闹得很。
开阔地的右侧,几台大金炉上全是蒸笼,正冒着腾腾热气。十來个大师父挥舞着大勺,不停地吆喝着。
小洋楼的大门前,一个前戴着大红花的络腮胡子,满面红光地叉腰而立,不停地朝前來祝贺的村民打招呼。
年轻人朝陈青云招招手,來到铺了红布的长条形平台前,操着漏风的语音说:“我们老大做喜事,请三位老客随礼吧。”
陈青云干脆装傻,故作大方地说:“行,我们三个人,随一百元的礼吧。”
“老客,你不会耍我吧,”兔唇恼怒地吼道:“我们哥俩守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你们,才随一百元,亏你拿得出手。”
张星与州长意识到不妙,上前想挑明身份。陈青云朝两人扫了一眼,两人同时感觉巨+大的压力扑面而來。当两人仔细体验时,这股压力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行,就随两百。”陈青云豪爽地说道。
兔唇气急,抬手朝陈青云脸上扇去,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看你细皮嫩+肉的,肯定是山里大户人家的公子,跑到这里给咱哭穷。”
如果陈青云在大田挨了一耳光,不光皮肉受苦,更糟糕的是,影响太恶劣,甚至会影响陈青云的声誉。
张星正要上前呵斥兔唇,沒想到兔唇的手刚挥出一半,便软软地垂下:“真tnd的奇怪,老子沒受风寒呀。”
原來,就在兔唇挥手的瞬间,陈青云摄嘴吹出一丝真元,悄无声息地击在兔唇的手臂上。沒有一年半载,估计兔唇的手臂不会恢复正常,也算是对他无礼的惩处。
“这位大哥,你的意思,我们随多少礼合适。”陈青云还沒摸清情况,不便暴露身份,只能继续表演。
兔唇不停地mo着胳膊,声音更加漏风:“多、多少,一千不嫌多、两千不嫌少。”
旁边有人提醒兔唇:“兔子兄弟,应该是一千不嫌少,两千不嫌多。”
“去、去,滚一边去,老子拉來的客人,用不着你操心。”
陈青云很爽快地掏出两千元大钞,张星与州长焦急地看在眼里,再也沒有出手阻拦。他们也意识到了:所谓的办喜事,肯定是刘猛借机敛财。
如果仅仅是借机敛财,问題倒不是很严重。就怕刘猛不识趣,做出更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