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有容这个败家娘们儿!
杨子令事后才同孤笑起来道:“这时候知道什么叫还是自家人亲了吧?别看贵妃总是嫌弃驸马,当真置办起他们小两口的东西可比官家还大方。”
孤才叹气道:“那能怎么办呢?这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况且孤的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呢,还不是只能任人鱼肉?”
说这话的时候孤还特意瞥了一眼正在给孤剥葡萄的贾有容,她非常淡定地表示:“总归是官家的义妹出嫁,既然交给臣妾来办此事,太过寒碜岂不是丢官家的脸面?”
“你这张嘴啊……”孤笑着伸脖子过去用嘴接住她剥好的葡萄,“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孤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不说了,吃葡萄呗!”贾有容脆生生地答。
杨子令觉得没眼看了,起身去找黎儿。
孤这才正经地问了贾有容一句:“你瞧着潮哥儿和你大哥,是两情相悦吗?”
“这世上的姻缘,其实是注定的,就算不是两情相悦,总也还是心甘情愿,”贾有容伸了个懒腰,问孤,“葡萄甜吗?”
“甜!”孤没心思管葡萄,急急又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说?”
“就好比我同杨子令之间没有缘分,即便成了亲,也不能一起到白头,”她漫不经心地解释,“也好比官家同皇后娘娘,即便是大晋最耀眼的夫妇,可这其中因缘也无人能知。”
孤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慨道:“孤懂了,就像孤和你似的,这一生虽然当不成夫妻,却也有缘分能相扶到老。”
“就是这个道理,”贾有容一抚掌,道,“而且依我看,潮哥儿对我大哥至少是不反感的,甚至还有些好感,她的性子,若是不愿意,肯定就明着说出来了。”
这么说就有意思了,孤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而且以潮哥儿的本事,若是她没意思,也不会让你大哥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我贾府能得此佳妇,门楣有望啊!”贾有容笑起来。
婚礼过后第三天,潮哥儿领着她的新驸马进宫来谢恩,也算是领着新姑爷回趟娘家,这次见到他们,孤可真是大吃了一惊,贾有才平时看着就呆头呆脑的,孤总嫌弃他空有气力没脑子,但其实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的,经潮哥儿这么给他一打扮,看着都觉得透出一股子英气,站在潮哥儿身边还真是郎才女貌,孤那颗总觉得地里的好菜被猪拱了的心也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
自打黎儿记事起,潮哥儿就没在宫里常住了,偶尔进宫来,照料他的时候也并不多,所以潮哥儿出嫁前住在凤栖宫时,黎儿就对她很好奇,一直拉着贾有容问,贾有容就告诉他,得管潮哥儿叫“姑姑”。
潮哥儿多会哄小孩子开心啊,没在凤栖宫住几日,已经和黎儿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有了连孤都不能告诉的小秘密,这次她带着贾有才回宫来,贾有容就把黎儿也带过来了。
要不说黎儿是孤的亲儿子呢,他一直对贾有才有种本能的抗拒,刚开始会直截了当地在言语上嫌弃这个舅舅,到后来被贾有容提点过之后,就开始背地里用行动整他了。
孤从前都只是听说,这次实打实地亲眼看到了当贾有才跪下向孤请安的时候,黎儿不动声色地绕到他们身后,冲着贾有才的屁股就是一脚踢过去,贾有才了毛似的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云淡风轻地站回了贾有容身旁,面对贾有才凶神恶煞的目光,半点儿都不怯,一脸“你怎么了”的疑惑表情,搞得贾有才以为自己是撞了邪。
到底是孤的儿子啊!就是有气魄!有胆色!有谋略!
黎儿很喜欢潮哥儿,等到他们行完礼起身,他就过去拉住潮哥儿的手糯糯地唤道:“姑姑,姑姑!”
贾有才一听又了毛:“叫什么姑姑!那是你舅娘!”
然后黎儿就一脸“你怕不是个智障”吧地问他:“她可是护国公主?”
贾有才骄傲地一昂头:“可不呗!”
接着就听到黎儿又问:“护国公主是不是父皇的妹妹?”
贾有才挠挠头:“是义妹……”
“她是父皇的妹妹,我是父皇的儿子,”这次轮到黎儿骄傲地一昂头,“那我不叫她姑姑叫什么?”
贾有才:“……可我是你舅舅,她是我夫人!”
黎儿好像一点儿也不相信似的,扭头问潮哥儿:“你是他夫人吗?”
潮哥儿笑着点点头,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啊。”
杨子令和贾有容憋不住都笑了起来,孤十分好奇黎儿接下来会怎么说,然后就看着他走到贾有才身边,用非常不乐意的口气叫了他一声:“姑父。”
贾有才:“……”
杨子令:“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果然聪慧!”他就差直接说出来那句“不愧是我儿子”了。他不敢说,孤敢啊,孤也一点儿都不给贾有才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还非常不客气地对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