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历史学家或者考古学家。
他就是一个理科生,思维方式有着理科生特有的线性。
一个东西,如果没有那么重要的价值,为什么有那么高的价格!
经济学没学好,完全不懂经营的谷小白,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早知道的话,恐怕他就宁愿把《齐王易书》打水漂玩,也不会拿去卖。
我去拍卖个青铜冰淇淋不好吗!
拍卖个青铜冰棍不香吗?
就算是去卖个匣子不行吗?
我为啥要卖《齐王易书》!
白田和仲兔这俩混蛋,真的是太能惹事了!
但事情发展到此,谷小白也不得不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拿出手机,给王义达打了过去。
“什么?撤销拍卖?”王义达惊呼出声:“为什么?”
谷小白低声把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王义达苦笑道:“恐怕真的不行,我已经和苏富比签了协议,如果现在撤销拍卖,必须支付高昂的违约金……”
为了把《齐王易书》卖出高价,王义达也是煞费苦心。
他和苏富比签订了一个比较苛刻的协议,承诺一定会在苏富比拍卖,同时配合苏富比的各种宣传,这样苏富比才能进行大量的宣传造势,以将这《齐王易书》卖出超高价格。
这样,他们才能拿到高额佣金。
“多少钱?”谷小白咬牙,“这笔钱我出。”
呜呜呜,我本来打算买的那些仪器啊,对不起你们了,呜呜呜呜……
我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啊……
“钟君大人,事情不是这么办的……”王义达苦笑,“先不说你能不能付得起违约金,这笔钱的资金流向,你怎么掩盖?难道您想暴露《齐王易书》是您卖的?我还得先把这笔钱洗干净,至少和您脱离关系是不是?等我把钱洗干净了,剩不下多少不说,拍卖可能早就结束了……”
谷小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王易书》的来历不能说,拍卖还撤销不了,这可怎么办!
谷小白有些怏怏地挂了电话回来了。
刚回来,就看到裴如寅腆着脸,道:“邹兄如果去主持《齐王易书》的追回工作,古瓷一号这边,岂不是就无人主持了?现在沉船发掘的形式如此严峻,《齐王易书》固然重要,古瓷一号也不能耽搁啊……”
我呸!
谷小白差点就一口吐沫吐上去了!
都特么的这时候了,你还想抢我的船!
不只是谷小白对裴如寅觉得不爽,其他人也都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这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边争权夺利。
主管官员淡淡道:“我觉得,在邹老忙着追回《齐王易书》的时候,郑教授临时主持挖掘工作,应该问题也不大。毕竟如果把《齐王易书》追回来,肯定也是要上下两部一起研究的……”
“是,没错,不过现在咱们不得加快进度嘛,谁知道古瓷一号里面,还有什么珍宝,而且海里还有那么多的沉船在等着我们,郑教授忙着发掘,一些务虚的琐事,后勤的事务,总也得有人处理吧……”
裴如寅的建议再次被驳回之后,他还是不放弃,道:“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古瓷一号有三个大的碎片,不如让小卢再带一队人,同步开始其他段的发掘工作?毕竟正如小白同学所说的,时间不等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建议,倒是让其他人觉得,倒不是不可以考虑。
“你看呢,邹老?”主管官员问邹老的意见。
邹老闻言眉头微皱,然后道:“好。”
裴如寅喜出望外,连忙一拍自己儿子裴文柏的后背,道:“你,还不快点跟你师兄一起去!”
裴文柏不怎么乐意地跟在面无表情的卢宏宇身后去了。
在座的许多人是看出来意思了。
裴如寅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裴文柏。
郑建国凑到了谷小白耳边,低声对他道:“我刚才听说,好像裴文柏出了什么大的教学事故,学校要处分他,还要和他解约,所以老裴才急着把他安插到其他地方,想要让他做出点成绩来,老卢也蛮可怜的,得带着这家伙,还得帮他背黑锅擦屁股当保姆……”
说着,郑建国摇了摇头,对这位老对手有点同情。
谷小白也摇头。
都说慈母多败儿,原来当爹的毁起儿子来,也不遑多让……
倒是郑建国,和邹老一样,没有太多的私心,为人宽厚,让谷小白颇为欣赏。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是分别找人聊天了。
大佬们商量如何追回《齐王易书》,下面的人就聚在一起讨论考古学的未来,开起了座谈会。
中午吃完午饭,郑建国道:“小白,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开会没啥意思?要不要跟我去发掘现场看看?”
郑建国这么一说,许多参与不了太高端话题里的考古人员都凑了过来。
参观“古瓷一号”的发掘现场,本来就是这次研讨会的一个环节来着。
现在反而被耽搁了。
而且,现在大家都更想和谷小白、郑建国亲近一番,愿意跟在他们身后。
很快,郑建国就聚集了几十人的队伍,一起去参观古瓷一号的发掘现场。
众人分别上了主办方提供的大巴车,在开车之前,车门打开,又上来了一个人。
没想到裴如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