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此上了昆仑,就是因为楉冰在这里,还执着地想去雾虚峰,哪怕那并没有适合自己的功法?
楉冰吸了口凉气,她这是……造孽啊!
为了不多生事端被人发现性别,她连那些年纪可以当她娘了的师姐都不敢多撩几句,就怕成为一个四处留情的人。
因为就算这些姑娘再怎么漂亮体贴温柔,再怎么对她好,她是个女子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回应不了她们的期待啊!美人儿欣赏欣赏就行了去,她虽然假扮男子多年,可还是很正常的,别说姑娘了,昆仑上的那么多师兄,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过话本上写的那种小鹿乱撞,少女怀春的心思。
说实话,可能就是因为从小就是混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楉冰已经看透了男人,不论表面上怎么样,私底下一定会有不正经的一面。她甚至在几年前还被师兄们拉过去问那些和她关系好的师姐们身材怎么样,手摸着舒不舒服。
夏天热了,雾虚峰的弟子们练剑练着练着还会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练,当然楉冰可不敢,怕暴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别人问,她就说自己有皮肤病,不能多晒阳光。
看了这么多年男人的ròu_tǐ半点感觉都没,楉冰都以为自己可以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不过,楉冰瞧向身边的人,江穆棱与他们自然是不同的。
“呃……穆棱啊,你说,瑾她,是什么意思啊?”两人慢吞吞地挪着,也不知道往哪走,就在山前这一块儿转着。
楉冰觉得她实在无法顿悟,想想她身边的那些人,绝望地发现居然只有江穆棱稍微靠谱些,其他人都能给她什么建议?!
江穆棱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楉冰竟是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了,看他,江穆棱还偏偏转过头去不给看,也不回答。
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觉得呢?若你不知,我又如何能晓得?”
这句话里就带着些埋怨了,还有微微的愠意,但楉冰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情感居然大半都是委屈。
“哎呀……我们、我们肯定是误会了!瑾她觉得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们想多了!”楉冰不知怎的开始自说自话地解释,说完了还底气不足地肯定自己,“嗯!一、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穆棱你别生气。”悄悄勾上江穆棱的手指,轻轻晃了两下,见他没反抗,楉冰就把整只手覆上江穆棱的手掌,松松地牵着他。
“我绝对不会自己先找道侣的,不会为了道侣减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所以穆棱别生气啊。”
谁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啊!原本因为牵到了楉冰小手而被安抚下来的江穆棱又烦躁起来。
可牵着他的人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还在絮叨着,“我一定会等你和小秋秋都有了道侣,才会去考虑的,我们都还小嘛,这事也不急,只要我一直一直装傻,也没哪个姑娘能把我强了啊?”
江穆棱有些头疼,他想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啊。
但他握着纤细又软呼呼的手指,用指腹装作不经意地擦过楉冰的手背,入手的触感像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让江穆棱摸着摸着,心里就忍不住叹了一声。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你辜负了那位姑娘。”江穆棱说完就一阵羞恼,他口是心非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都不经大脑就可以随口说出。
“我发誓,我真的就把她当姐姐!我们今天可才是第二次见着面呢,世上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楉冰低头踢着鞋底下的碎石,一双雪白的靴子就进入视线。
那靴子虽然很白,可一点脏东西都没染上,这要是给她穿上,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叫人连这靴子原本什么色都分不清。
靴子的主人走得不疾不徐,脚步对这样的身高来说有些小了,看起来还挺别扭,楉冰相信,走起来更别扭。
江穆棱一声不吭地跟着楉冰的速度走,他现在没有刚才那样全身血液都麻木滞涩的感觉了,却觉得那些血都直冲着他的心脏流去,痛得他抽抽。
他的眼瞳异常干涩,江穆棱甚至以为这双来之不易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又习惯性去取纳虚袋里昙莲药液的空瓶子。
刚探入纳虚袋,江穆棱就回过神来,堪堪把手抽出,无力地垂在一侧。
“穆棱,从昨晚开始你就很不对劲,”楉冰觉得再不转移话题的话,她自己都会尴尬到圆不下去了。
“有心事就说,要是能办到,兄弟我啊帮你解决了!”楉冰捶着胸口保证。
江穆棱已经快维持不住表面上的风度翩翩了,要是他直接跟楉冰说,让他不要和所有女修,不,不要和除了江穆棱以外的人亲密接触,楉冰定会认为他疯了。
是啊,怎么回事,再遇之后,江穆棱一直清修的,如潭水般平静的心开始肆虐,有时甚至还掺着些狠唳。
楉冰根本没变,还是那样……讨人喜欢,可这份讨人喜欢让江穆棱心生厌恶,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楉冰有多好。
有谁会比他更了解这份善意?那堆满他书桌的信纸,被他珍藏着的水灵石,还有这空了瓶还要存着寻求安全感的药液。
他只要自己知道这个少年有多好就行了,把这个人永远藏起来,藏在他身边,让这份光芒只能照亮自己。
胡乱想了一通,江穆棱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