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和胡重山议妥了关于要对联号进行变革的方向之后,便带着沈正礼返回了胡家给他们安排的西跨院。
西跨院内除了北面五间正房之外,还有左右两排厢房,地方倒是相当宽敞,五、六十人都住的下。庭院内种了几棵石榴和一颗樟树,看起来倒也郁郁葱葱的。
这里之前不知什么人在住,不过人数应该不多,否则当沈敏回来时,不会还有这么多人在收拾庭院。不过站在院子门口的沈敏只是扫视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象,就知道自己带来的那些亲卫并没有把多少心思放在整理卫生上,而是把注意力大多集中到了胡家派来收拾房子的女使身上了。
沈敏此行携来的亲卫,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台湾毕竟是草创不久的地方,从大陆招募拓殖的流民以健康能吃苦为首要条件,自然不会有什么妖娆的佳人让这些年轻人去倾慕。
而且海外物资并不十分充裕,这衣服剪裁也以简朴耐用为主要设计放向。胡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也算是明州城内闻名的富豪,在明州也扎根几代人了,自然家里还是有些底蕴的。
大宋的奴婢到了近世虽然已经大为松动,正从私人财物向着雇佣工人转变,但主人对于奴婢也依然拥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力。除了那些从外头典卖进来的女使僮仆之外,大多数得用的奴婢,还是来自于家中的世仆。
这些大户人家的家生奴婢,吃穿用度自然是要比外头的普通平民好的多,又不用日晒雨淋的去田野劳动,自然大多肤色白皙身材窈窕,一眼望去宛如小家碧玉出身的娘子,而不是性情粗野的乡下村姑。
即便以沈敏的目光去评价,这胡家派来干活的十来位女使中,也有三四位达到了中人以上的姿色。在人烟稀疏的海外荒岛待久了,就算是一头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了,何况是一下见到了这么多青春少艾的女使,这自然让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人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虽然因为沈敏长久以来对他们的纪律灌输,使得这些年轻人还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说些风言风话去逗弄这些胡家的女使,还不敢做出什么实质行动来。但明明可以早些完成的卫生清洁工作,却一直拖到了他回来。
看着自己煞费苦心训练出来的亲卫,被这些少女指挥着团团乱转,沈敏算是知道军营为何一定要同民居进行隔离了。在这样的温情陷阱之中,即便是百战余生的壮烈之士恐怕都难以抵挡的住,何况是这些毛头小伙子。
在沈敏站在院门口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形时,院内也终于有亲卫发现了他。正围绕着那些女使献殷勤的年轻人,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该做什么了,一个个低头卖力的扫地端水,不敢再围着女子调笑。
正和其中最漂亮的一位女使躲在角落里谈笑的齐彦河,此时才匆匆跑到了沈敏身边,面红耳赤的向他说道:“三,三郎你来了啊,房间我都看过了,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正房的东面两间是你的房间,西面那两间是留给洪官人的。房间都没什么问题,寝具也都更换了,现在就剩下洒扫的工作了。奥,毛大还在等你回来,说有事要向你汇报。”
沈敏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说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那么你去衙门看看,老师为何还不回来。这里的事就交给阿礼办理了。”
看着齐彦河还有些不大愿意的站在原地,口中嘟囔着自己不认识路,沈敏终于恼火的向他低声吼道:“那我是不是要让那位女使牵着你的手,领你上街去,你才认得路啊?”
看到沈敏发怒,齐彦河终于不敢再继续拖延下去,他赶紧跨上了台阶,几步便窜出了院门。沈敏看了看,院内不停往自己这里张望的男女,随口便向身旁的沈正礼吩咐道:“让这些女使都散了吧,剩下的活计我们自己做了。告诉胡府的人,今后没有特别状况,就不必让这些女使入西跨院了。
等这些外人走了,你把大家召集起来再重申一遍纪律。现在虽然不是在军中,可他们还是要受军法约束的。若是有人犯了我的军纪,他们就给我自己滚回台湾去。
当然,知好色而慕少艾,这是人伦大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果他们真的和人两情相悦,小娘子身家清白也愿意和他们过日子的,可以向我提出来,则我自当为他们上门求亲,以成全有情男女。
可若只是为了自己的yù_wàng,乱搞男女关系,勾引小娘子,甚至是在室妇人的,就算这里是岸上,他们也逃不了我保安社的刑罚。明白了吗?”
沈正礼叉手应“诺”,随即便走下了台阶,高声将院内的女使召集了起来,让她们放下工具离开。虽然边上的年轻卫士注视着这些女使的身影,一副颇为不舍的样子,却也没人敢站出来反对沈正礼的安排。
而沈敏则在一干女使偷偷的打量目光中走向了正房的会客厅,经过她们身边时丝毫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当沈正礼把这十余位女使送出院子,他还没有回头,这群女使就已经肆无忌惮的讨论起沈敏来了。
“那个小郎可真是威风,被他的目光扫过一眼,我都不敢出声了。”
“哼,你是不敢出声,还是心里痒了。他可不是胡二郎,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你再怎么心里痒,也是白痒。”
“幺,这飞醋也轮的到你吃。也不去湖边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就算你再年轻个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