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麻醉药他应该会好一点,但是却不知道他怎么又从昏迷中醒过来,因为背部中了一枪的原因他需要半坐着让程伟帮他取子弹,于是睁开眸就看到她双眸含泪的看着他……
他扯了扯嘴角,头还有些晕眩,却依旧开口问她,“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死。”
叶一涵抽抽鼻子,心里还有些酸涩,听着他冷淡的话语,顶回去,“就是因为你没死我才要哭,当时你为什么不让我也中一子弹,我好歹还能帮你分担点,你这样下去肯定会英年早逝!”
萧湛弯弯唇角,苍白的唇扯了扯,“你当发工资呢,人人都有份儿?”
“……”叶一涵幽怨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这个男人就是会逞能,这方面跟项炜宸一样讨厌!
程伟听着两个人的话悠悠的看了叶一涵一眼,最后收回视线认真的处理着他身上的伤,就算是打了麻药这种伤肯定也是极痛,他咬牙隐忍,但是额头上仍然冒出一层薄寒。
叶一涵拿过一边的湿毛巾轻轻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尽量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萧湛,追你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你还是蛮强悍的,这么多人都难不倒你。”
萧湛轻轻抬眸瞥了她一眼,黑眸中划过一丝不安,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菜鸟。”
“……”
简直是……真的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这个人,受伤都成了这个样子了,竟然还鄙视人家是菜鸟。
不过想想也对,那么多人打他一个他也仅仅是中了三颗子弹而已。
而其他人……叶一涵自然不知道他们死的有多么惨,不过,也是罪有应得,平常无恶不作,现在自然要用生命来还。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程伟给他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不仅仅是程伟身上出了一身汗,她也因为紧张冒出不少的薄汗。
萧湛因为麻醉药还没过和疲惫的原因,慢慢平躺下就睡着了,只是那剑眉一直拧着,隐隐约约的睡不安稳。
程伟碰了碰她,指了指房间外面,示意出去,叶一涵点点头。
两个人放轻声音出去,叶一涵关上门转过身就对上程伟探究的双眸,被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程伟眸光微闪,轻言道,“阿湛第一次因为别人受伤……这样的状况以前也发生过,他从未让自己受过伤,叶一涵,你要好好照顾他。”
这样的突袭情况以前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不管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人,总之他不会让自己受伤,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
大概是因为一开始护着她肩膀中了一弹,所以后来行动还是有些不便的,接二连三的中了两颗,但都避开了要害,算是万幸。
叶一涵点点头,自然清楚,但是因为他说了好多句只在意了最后一次,没有太在意第一句。
他,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受伤。
交代了几句程伟带着医药箱回去,而叶一涵则不能离开,如果晚上他因为伤口发炎感冒就不好了,所以她得时时刻刻看着他。
见程伟离开,她又轻轻推开门进去,在他房间的浴室内洗了洗毛巾,然后出去给他轻轻擦了擦脸和手臂。
他薄唇紧抿,就算是睡着了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狂冷阴寒之气,让人不敢触碰,甚至连靠近都是困难。
萧湛,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一向认为项炜宸是对的,但是项炜宸却让她不要靠近萧湛,他说他不是好人。
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并不坏,他的本性绝对不坏,只是天生孤寂惯了,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罢了。
所以第一次在南郊相遇,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多管闲事拔刀相助的意思。
所以第二次在湖边她碰到受伤的他,将他救进了山洞里,就算是帮他处理了伤口,他也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甚至好像她救了他是应该的一样。
当时他真的很欠揍,她当时还纳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摇摇头,将思绪沉下去,她不再多想,坐在小凳子上,手肘撑在床边看着他,因为劳累的关系上眼皮在和下眼皮打架。
最后只能用手心撑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
半夜里她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好像做噩梦一样的惊醒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唇轻轻颤动,“水……”
她一开始没有听清,慢慢靠近了他听着他说的话,原来是水。
她立马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去给他倒水,将水温调至适度,端过来的时候又犯了难,他躺着,她又弄不起他来,该怎么喂他喝水呢?
记得以前项炜宸在她睡着喂她喝水的时候……
这个肯定不行!
于是只能笨拙的坐在一边,拿着水杯轻轻往他的唇上倒,手忙脚乱的拿过一边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流下来的水流。
一番折腾下总算是喝了不少,而她虽然趴在床边时不时的小眯一会儿一整个晚上也没有睡好,第二天眼睛下面一片黯淡。
清晨的阳光慢慢射入落地窗内,照亮整个灰暗的房间,已然升起的太阳带着浓浓的暖意,依旧明媚的很。
翌日还是萧湛先醒过来的,身子一动却发现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烦躁的侧眸看了一眼,小小的一团趴在那里睡得倒是安稳。
她在这里趴着睡了一夜?现在是深秋,她就不怕感冒吗。
他头还是有些疼,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