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十几天的白马镇迎来了热闹非凡的一天。
长长的仪仗队在两面开道金锣的带领下,穿越白马镇,缓缓进入了白马镇军营。
在十面“回避”“肃静”的牌子后,紧紧跟着二十面五彩缤纷的彩旗,然后便是三顶官轿。最后面是几名骑着战马的军官和一队禁军,足足有百人之多。
这在白马镇是十分罕见的场景,一看便知是大名府的高官前来白马镇了。大家纷纷打听和猜测来的是什么人,但有眼尖的早就认出了仪仗队后的两骑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是他们所熟悉的高团练和杨将军。
“高团练回来了?看样子他没事了。”
“那三名大官是什么人,这么大排场,不会是梁中书和王太守亲自来了吧?”
“第二顶轿子里的就是梁中书……”
“第二顶才是梁中书啊,那第一顶里面的是谁?”
刘喜、刘福也混在人群中,他们已经接到朱得胜的通知,知道高槛不仅回来了,还高升了,以后在白马镇,自己须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们当然也知道第一顶轿子里的是高太尉,同时也已经知道,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把他告走的高团练,居然是堂堂高衙内。
知道真相的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眠。
他们感觉到犹如做了一场噩梦,前面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作死。
军营中所有将士已经集合,站着整齐的队伍在校场上恭候三位要员的到来。
这不仅是白马镇的盛事,也是军营的盛事。
史可郎精神抖擞,站在将台上威风凛凛。索超、鲁智深也来到了将台上,披挂整齐,静候高太尉等人的到来。
鲁智深身穿专门为他打制的甲胄,头戴樱盔,手持新打造的禅杖,站在台上更加显得威猛。
等了十几天,高槛终于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升了官。
仪仗队缓缓进入军营,旗令官手中红旗舞动,八面军鼓、十二支金号同时响起。仪仗队转入空旷之地停下,高槛、杨志下马,在一声长长的“落轿”、“压轿”声中,三顶官轿被压下,高俅、梁世杰、王进财三人自轿中钻出。
旗令官挥动手中黄旗,金鼓之声齐齐停住,全体将士齐刷刷转身面对高俅等人,唱喏道:“参见太尉!”
“参见梁大人!王大人!”
近一千将士齐刷刷喊出,声音十分震撼,气势非凡。
高俅、梁世杰、王进财、高槛、杨志五人走上将台,史可郎、索超、鲁智深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中间空地。
高俅居中,梁世杰、王进财站在两侧,看着校场上队列整齐,甲胄鲜明的数百将士,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朝气。
高俅说道:“梁大人,你是大名府的父母官,你讲几句吧?”
梁世杰“喏”的应了一声,往前两步,环视校场上将士,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将士们!”
他话刚出口,所有将士齐刷刷立正,他心中一凛,稍稍一顿,继续说道:“本官宣布一条命令:白马镇驻军自即日起,编入大名府禁军虎翼右军,原都团练使高槛升任为白马镇驻军兵马统制。”
高槛往前几步,与梁世杰并肩站立。校场将士齐齐唱道:“参见高统制!”
梁世杰说道:“白马镇扼守大名府东南,是大名府战略重地,殿帅府高太尉对白马镇驻军十分重视,今日特意前来巡察。本官希望白马镇全体将士以一方平安为己任,厉兵秣马,时刻警惕。”
将士们振臂山呼,梁世杰退下。
此时,已经是申时四刻,正是到了下午拉练的时间。
史可郎向高槛请示,今日拉练是否取消,高槛示意一切照旧。
高俅就是不放心高槛,认为他以前只知道游手好闲、斗鸡遛鸟,如何会懂得军营管理?高槛自然要证明给他看,自己并非他眼中一无是处的纨绔。
史可郎命令旗令官,发出拉练指令,红旗挥动,军鼓击响,金号齐鸣。
校场上将士立即按都分成阵列,各都都头向史可郎回禀集合完毕,随即五公里负重越野开始。
听着都头嘴中发出的各种指令,看着将士们在他的指令下做着各种规范的动作,然后背上装满黄土的包袱,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分成四个阵列相继跑了出去。
余下一都将士则在史可郎的指令下开始步战操练。
看着生龙活虎的将士们相互厮杀,喊杀声震天,兵器相碰发出爆豆般的声音。这种对打是没有固定招式,就是将士们自由配对对杀,所用招式便是自己苦练而来的,完全不像一般军营里的对杀,一招一式都是固定模式。
梁世杰不禁微微蹙眉,轻声问道:“高统制,如此训练,不会有误伤吗?”
高槛说道:“回梁大人,误伤是难免的。但将士们要想在战场上少流血,就得在校场上不惜血汗。”
梁世杰说道:“将士们训练如此拼命,伤者肯定不少,不怕因此影响士气吗?”
高槛说道:“白马镇所有将士都得明白一个道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们今日所流的汗和血,明日便有可能换他一条命。”
“好!好一个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看来我儿对统兵之道还是有些心得。梁大人,本官也以为,将士们若都能如此,何愁大宋军队不能战无不胜?”
高俅这一声赞叹是发自内心,既是对高槛的肯定,同时也在内心感到骄傲和欣慰。心中仅存的一丝担心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