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幽要给长子上一课,伊兰不好说什么。带着丁川,满腹忧虑地离开。
本心而言,霍君幽的狐狸秉性,伊兰一直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基因,暗自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遗传到他们皇爸爸的妖性,但,很多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霍君幽的谋断,是强基因,小儿子还看不出来,但大儿子一定遗传到了。
不然,阿郑怎么会叫住丁骁。
这两人做了交易,伊兰已经看出来。
等妇孺的身影彻底走出视野,霍君幽与儿子进行了一场男人的对话。
“你答应阿郑什么了?”
“他愿意帮我逃走,我就替他求情,爸爸你会杀阿郑吗,别杀他行吗?”
“爸爸不杀人。”
除了丁骁信任地点点头,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很扯的故事,就好像霍君幽说,我没钱,我最穷一样的扯。
霍君幽动没动过手,大家都说不准,但因他而死,或者是说,活着必死还难受的敌人,比比皆是。
丁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有理有据替阿郑继续求情:“他还给了我这把刀,我用它割断了绳子。”
可是绳子割断了又如何呢,他们不是还没有逃掉?!
霍君幽洞若观火,阿郑那点心思,能骗三岁孩子,却骗不了他。
给丁骁刀子是结盟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尽力帮助丁骁他们逃走。甚至,还有点墙头草的意思。
如果三哥成功见到老板,阿郑就还是绑匪;如果这场博弈是霍君幽赢了,阿郑就会倒戈,同时凭丁骁的信赖,叫这位少爷给自己说情。
他算盘打两头,如果不是最后眼看搜救就要搜到自己头上,阿郑真的能狠下心毙了领头的,然后主动投降?
霍君幽不信。
他踱步走到被压跪在地的阿郑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夜凉如水,霍君幽的目光更冰凉。
“阿郑,你竟然跟一个三岁孩子做交易,你很聪明。”
虽然霍君幽质疑阿郑的诚意,但是,丁骁答应的事,他这个做爹的,就不能不认账。
“霍先生,我们都是救子心切的人。”
又是一张同情牌,霍君幽微微躬下身子,与阿郑面对面,夜空之下,他像主宰,说:“你儿子安然无恙,我也可以放过他,也可以放过你,但放你们父子之前,我想知道你们的老板是谁。”
阿郑是个很相貌很平庸的人,当他表现出无知时,那真是一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
“我确实不知道,霍先生,一直是死的那个三哥,单线与老板联系。”
所以,背后要对付霍君幽的人还是藏在暗处。
霍君幽不满意这个答案,转头看向狙击手。
他激灵了一下,求活的心压倒一切:“那部手机,三哥的那部手机,就是用来联系老板的,霍先生可以打电话过去,就能追踪到线索了!”
霍君幽摇摇头,“我有更好的办法揪出这个人,希望你们配合。”
这不是商量更不是请求,是命令,想活,就要接受这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