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容想得还蛮周到嘛,知道我做不来饭。”宓银枝暗自呢喃着。
细心的苏明玉却听了个大概,不由笑道:“曲艺曲明他们呢,也跟着走了吗?”
“没,他们犯了错,被温月容遣回法门去了。”
苏明玉闻言,突然垂眸看了眼她的头顶,意味不明的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月了吧!”
“那这半个月里……”苏明玉话到一办突然浅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会是先生在做饭吧?”
苏明玉说出此话的时候,还有一丝犹疑和不可置信。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敢相信,像温月容谪仙般的人儿会下厨房做饭烧汤。
宓银枝愣了一瞬,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也是,能一直跟在温月容身边的,智商情商应该也不低。
“对呀,都是他做饭,我连火都不会生。”
苏明玉一噎,垂眸掩盖眼中神伤。
宓银枝偷偷了看了她一眼,讪讪加快了脚步,将她带入曲艺之前住的屋子。
“苏姐姐,这里以前是曲艺住的,现在他多半也回不来,你就收拾收拾住下吧!”
苏明玉看了一眼,虽然很整洁,可内心深处是拒绝了。
和温月容呆久了,多少会传染点洁癖。
“好呀,天色不早了,我先去做饭吧,待会回来收拾。”
苏明玉放下行李就出来了。
宓银枝甜甜的笑着,连连摆手。
“苏姐姐一路舟车劳顿,应该也累了,你先休息会儿,今晚就我来做饭吧。”
“可别,你不是连碗都洗不好嘛,让你来可别把厨房都给砸了。”
无疑,苏明玉预见了真相。
在宓银枝的多次强求下,苏明玉同意了放她去做饭,自个儿在房里收拾细软,打扫房间。
只是刚把被单翻出来,就听到了厨房那边啪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这个声音之后,还伴随着或大或小的噼啪声。
苏明玉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去,见厨房那场景,怎一个惨字了得!
满地的水,满地的菜叶,满地的米。
还有…一把刀停在宓银枝脚边,只差一寸,边会落在她脚背上。
宓银枝也看着脚下的刀,目光有些呆滞,显然是被吓着了。
苏明玉风中凌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想要吐槽两句都无从说去,最终只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宓银枝赶出了厨房。
“你出去吧,换身衣裳,别着凉了,这里交给我。”
宓银枝好似还惊魂未定,呆呆的回了房。
只是进屋后,眼中渐渐恢复了色彩,脱了湿掉的外衫爬床上去了。
无疑,她之前做的那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告诉苏明玉之前是温月容在做饭,故意在厨房捣乱,证明自己不会做饭。
为何这样做?大概是下马威吧!
之前对苏明玉,至多也只是感叹,甚至可怜她苦苦追寻一个无果的期盼。
可现在,这一年来和温月容朝夕相处,一年来的经历,让她对苏明玉的身份有了心的定位——情敌!
对呀,她可是她的情敌,是温月容爱慕者。
温月容他是不是傻,居然把苏明玉叫来伺候她,真不是故意点燃导火索吗?
总的来说,宓银枝是个小气的人,受不了男人三心二意,也受不了男人有各种各样的追求者。
她不知道便罢,奈何苏明玉的心思,她是二十年前就知道的,也知道苏明玉一直长情守候在温月容身边二十年,不求回报,默默守候。
这样的女人当真可怕,执着得可怕。
苏明玉若是永远这样倒也罢,可在刚才她请她进屋那一刻,她便感觉出来了她的不同。
不同于之前的淡泊,当知道温月容为她做饭的时候,她分明看出了她眼中的不甘。
想想也是,守候几十年,温月容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性子,更是完完全全的谪仙,高度洁癖患者。
苏明玉早已习惯他那样的形象,不觉得有什么。
可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谪仙其实也可以生火做饭,也会打扫屋子,也有爱恨嗔痴的时候,她真相了。
温月容不是不会笑,是不对她笑。
如此,二十年淡泊的心也被打碎了,再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了。
她不再是那个小祖宗了,她也不是那个苏姐姐了。
宓银枝将脑袋埋到被子里,轻叹了一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派其乐融融。
两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一人一句的喋喋不休。来来去去都脱离不了温月容。
也是,她两相处本来就不多,每次相处,也是因为温月容的缘故。
絮絮叨叨到了戌时末,苏明玉收好了碗筷,烧好了热水,等洗去了一身疲惫,躺在床上的时候了,才感叹终于可以休息了。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温月容才离开一天,宓银枝就不由担忧起了天上的情况。
不过,命运的罗盘总是转得刚刚好,接合得紧实严密。
一大早,宓银枝刚洗漱完准备吃苏明玉的营养早餐的时候,东子突然光临。
宓银枝捏着筷子,看着东子急匆匆冲进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宓姑娘,你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他从昨晚就一直昏迷,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果然,准没好事儿。
宓银枝望天,做无语凝噎态。
“宓姑娘,你就别伤怀了,快跟我走吧!”
宓银枝还在愣神,东子急不可耐,直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