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水来了。”洪梅果刚放下手里的洗脚水,人还没站直,就被洪生荣一脚踢倒在地。这事发突然,洪梅果一脸震惊的看着洪生荣。
洪生荣一脸的厌恶,眼里是前所没有的恨意,他指着洪梅果几人恶狠狠地说,“滚开,以后离我远点。你们这些扫把星以后都不准靠近我,看我不打死你们。老子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一个生不出儿子要我断子绝孙的臭婆娘,还有你们这几个赔钱货,真是养了都是浪费食物。早知道当初你们一出生,我就扔大江里淹死算来,现在就不会被你们这些扫把星克着我要断子绝孙。那个臭婆娘死得早,咋的就不把你们也带走,留在这里都是害人。滚下去,不准睡炕上,去角落呆着。要是被我看到你们靠近炕,看我不打死你们,把你们丢到大山喂老虎。真是晦气,看到你们就烦。”
原本在炕上另一头准备睡觉的洪梅花几人,在洪生荣恨不得吃她们肉喝她们血凶狠的眼神下,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炕,来到洪梅果的身旁。
洪多鱼扑进洪梅果怀里,身体很是僵硬,“大姐,怕。”以前的洪生荣虽然不待见她们几姐弟,可最多就是漠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让人感到害怕和恐怖。对于这位父亲,她们几姐弟从不奢望他有一天会改过来会对她们好,她们只要他不打她们就可以了。就像洪生荣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一样,她们对这位亲生父亲也是一样没感情,相反对洪谢氏和洪梅果就是很信赖。
见她们被吓得脸都白了,洪梅果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心疼的安慰洪多鱼她们,柔声道,“没事,不用怕,大姐在。没事、没事,不用怕。”
洪梅果虽说得小声,可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很是出众。把手里的擦脚布用力丢在地上,洪生荣粗声大喊,“吵什么吵?还让不让老子睡觉的,你们是不是皮痒,不打一顿都不行。贱丫头,要是再说,我就把你腿打断丢到大山去喂老虎。看老子不弄死你们。”发泄完了心里的不痛快,很是痛快的洗完了脚,最后给洪梅果她们一个警告眼神,他人倒头就睡下了。
天已经全黑了,月光从没关上的门口里照射进来。洪梅果几人安静的站在屋里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会吵到洪生荣,到时她们就真的是要被打死打残。
等洪生荣的呼噜声响起来,洪梅果这才敢动,她低声道,“大姐去把水倒了,你们乖乖的不要出声。”
“大姐,我怕。”洪梅雪紧紧捉住洪梅果的衣角,她看向洪生荣的反向就像是在看什么凶猛野兽似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叼走吃了。
“大姐,很快就回来。不怕的。”
“怕,好怕。”洪梅雪颤抖着身体,她一点都不敢离开洪梅果。
感受到几个小家伙从内心发出来的害怕,洪梅果很是心疼。她们才多大啊,就要经历这样的遭遇,这样的人生。虽然从头到尾红梅花都没说过一句话,可是从微弱的月光下。洪梅果能隐约看到洪梅花紧咬着嘴唇,眼睛挣得大大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恐。就连洪梅花也被吓成这样子,就更不用说其他两个小的会被吓成什么样了。
洪生荣都开口说不准她们上炕睡觉了,那就是不能在上面睡。可是她们几个也不可能站着睡一夜,而且这地上凉,她们都还是孩子,这免疫力低,是很容易生病的,所以她原本是想到外面拿一把麦秆回来铺在地上睡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把人带到角落,洪梅果说道,“大姐去拿被子,很快就回来了。你们不用怕,大姐就在你们的视线内,不会不见的。要是觉得害怕,你们就看着大姐,那就不会感到害怕。”
虽然还是害怕,可几人也知道洪梅果说的是真的。只要洪梅果还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那她们就会觉得很安全。
把屋里唯一的长凳子拿到角落放好,洪梅果用满是补丁的被子盖住坐在里面的洪梅花和洪梅雪,接着她抱着洪多鱼坐在外面,一张凳子刚好能坐得下她们几个。
半夜,洪梅果是被压醒的。她做了一个梦,她被一座大山压着,不能动弹,最后不知怎的大山压着她的鼻子,她呼吸不了。之后就被这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人被吓醒了。醒了,她才发现她的脖子被洪多鱼紧紧的圈住,这也就导致她做了一个会窒息的梦。
看着怀里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流口水的洪多鱼,动动手,洪梅果想把人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现在已经变得很僵硬,暂时是动不了的。侧头,看头挨着头相互抱着一起睡的洪梅花和洪梅雪。洪梅果放下了一晚上提着的心,她以为昨天洪生荣的发狠会吓到他们几个,肯定会做噩梦的。现在看她们睡得这么熟,想来吓到是真的吓到,可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严重,要不也不会睡得这么地熟。
洪招弟和洪来弟站在院子里说着话,就在洪来弟准备进屋里叫洪梅果起来的时候,她被迎面走来的洪梅果下了一大跳,“果子,你怎么了?眼睛这么黑,昨晚没睡好吗?”
“嗯,昨晚做了噩梦,半夜被吓醒了。”洪梅果揉揉眼睛,她昨晚被惊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她数了几千只羊后,终于有要睡的感觉了。结果她听到了洪水氏她们起来的声音,紧接着是洪招弟两姐妹的谈话声,最后就是洪多墨的哭声和洪田氏的低骂声。不用想她都知道,这肯定是洪多墨尿床了,舍不得骂儿子的洪田氏就只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