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已有月余,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就那小书生紧张那琴的样子,应该……应该不至于这个时候,还不来寻她拿琴啊。
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叶勤的脑中不禁泛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那就是——
她既没给这书生名,也没给这书生分的,他……他该不会是让那些不长眼的兵士早……早就给轰走了吧。
这……要是这样的话,那……那这小书生还不得恨死她?
唉~~~她这人啊,没别的毛病,就是万事都喜欢往最坏的方向想。
大概这就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们的通病吧,毕竟知道最坏是如何了,才能知道该不该出手嘛~
若是最坏的结果也可接受的话,那妥妥就是要开战啊!
于是,患职业病已经很深的叶勤,稍加思考过后,就麻利地去寻人了。
通过与姜堰的对话,她总算是知道了俊秀小书生的近况。
不听不知道,一听,她竟还感觉这小书生活得还蛮自在的——
这小书生,平日里闲来无聊就读读书,忙的时候就是为各个不通文墨的兵士写家书,一来二去,物以稀为贵,他竟还混得风生水起。
哎呀~不过月余,就找到了正经事儿干,不简单啊!
带着“不简单”三个字,她敲敲房门,就拜访起这位小书生来。
“请进。”陶远一边说话,一边过来开门。
见是叶勤,他整个人顿时一愣。
贵人多忘事,今日……怎么想起他来了?
见这小书生看她的眸光,并不是很友善。
叶勤赶忙解释起来:“本将军可不是要故意冷落你的,只是……本将军近日来军务实在繁忙,你……可懂?”
果真,闻此他绷着的脸,刹那间便友好了两三分。
“懂。”他点头道,“将军……请坐。”
“嗯。”一撩裙摆,她甚是自来熟地就坐。
叶勤:“最近身上这伤,痊愈得可好?”
陶远微微一笑道:“好!我道将军怎么想起我来了,原来……原来是逐客来了?”
咦?
她何时这么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书生对她的敌意还挺浓。
“本将军可没这么说。”叶勤否认道,“不过……你要是执意要走呢,本将军也不会拦着。”
说白了也就是,你小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本将军对你那可是宽松得很,所以,别有事没事儿的,就对着我刺啊刺的,本将军可不欠你什么好吗?
不过,这话落在陶远的耳中,可就不是这样了。
将军这厮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不就是在委婉地赶人吗?
可不就是在劝他“哎呀,好了,该走你就走吧”。
还……还真是气死他了!
当初……当初又不是他想留在这儿的,现在可好,他才安定下来,这小将军就来赶他了。
还……还真是不讲理。
思及此,他才缓和下来的面色,登时间就重新绷了起来:“好了,将军,我知道了。其实,小生也不是什么死乞白赖之人,只要……只要将军能把琴还给我,我……我这就能走。”
叶勤的目光当即一沉:哎呀,这小书生竟还给她耍起小脾气了。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