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论起来,张家也算是皇亲国戚,张家先祖满腹经纶,文采飞扬,是一个惊世伟才,与先帝的温言公主郎情妾意,又辅佐先帝有功,自是一路锦绣,但自从先祖温言公主去世,张家这几年来早已不复当年的荣耀,现家主在朝廷上也不过得了个三品中书郎,其他的族人更不用说。
今天说到底是为了让各位贵子贵女互相了解一下,自然众人得准备些节目。
这正厅中间有个可以升降的台子,若无事便降下去,与普通的地板无异,若是有什么宴会便升上来,供人表演。
“臣女自知才疏学浅,便斗胆先献丑了,权当是抛砖引玉了。”一身着绿衫的贵女,起身说道。
苏彼岸点头。
那贵女差人拿了把琵琶,端坐于台中央。
“挣~”乐声响起,那琵琶在那女子手里似是有了灵性,转轴拔弦,还未成调时,便能听出哀伤的意味,低眉信手间,琵琶悠悠,如怨如诉,仿若要讲心中之事全部倾诉而出,嘈嘈切切,似玉珠落下于玉盘中,足见女子技艺高超。
“挣~”琵琶声停,那哀怨似是化不开的雾,众人沉浸在乐声中,那绿衣女子定定的看着苏彼岸,眼神平静。
苏彼岸垂下眼眸,遮上眼中的复杂,听这女子的曲子竟是师傅曾经弹过的,她师傅说若有一日碰到会弹此曲的,其要是有事相求定要竭力相助。
如今,这是找来了吗?
苏彼岸轻轻向其颔首,那女子勾唇一笑,竟有勾人之姿。
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鼓掌声不断,那女子行了一礼退回到原座。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一众贵女争奇斗艳。
那郑婉蕴跳了一段舞蹈,倒是赢得了满堂喝彩,却也不负京城中的各种美誉。
苏彼岸倒觉得百无聊赖,在上边托着腮,好不没趣。
这么一晃,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接下来就热闹了,众人今晚可以出去参加七夕灯会,这对于养在深闺中的贵女们那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啊。
出了郑府的门,郑婉蕴没有跟着一起,苏彼岸摸着下巴,看着郑婉蕴的背影,眼神幽幽。
她那句“要做人上人”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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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国气候适宜,烟柳朦胧,风光旖旎,滋养出的人儿多是钟灵毓秀之辈,这儿的女儿素有“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的美称。而男儿则说其“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虽不得以偏概全,但大抵可看出其国风如何。
京都的大街上热闹非凡,人群熙攘,众人出了丞相府便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其目的不言而喻。
苏彼岸和冷云漠走在大街上,后面跟着的人苏彼岸让他们自己去逛,毕竟锦绣与金鱼他们也多年未曾见过这等有趣的节日了。
苏彼岸却是从未出来见过这等场面的,在宫里每逢大事就是无聊的看着宫廷表演,参加宫廷宴会,无聊的紧。
七夕盛宴在宫中并不是什么大的节日,先帝建国后,国库空虚,前朝时七夕盛宴是大事,每年的花费不计其数,先帝心疼钱啊,再者,七夕盛宴撮合的还是臣下们的子女,便下令以后的七夕盛宴由民间置办,美其名曰“让大家不要拘束。”
翩翩少儿郎,姣姣世无双。
苏彼岸瞧着前面人群熙攘,拉着冷云漠走过去一瞧,竟是在猜灯谜。
每个灯笼前都有个谜语,交个十文钱,谁猜对了那个灯笼就是谁的。
“喜欢哪个?”苏彼岸回头问冷云漠,她自己对这些小玩意有些兴趣,但这么多年来,冷云漠无事便往她宫里送些小玩意,小礼物。
她确实除了生辰礼便没送过什么东西了。
冷云漠的眼睛一直看着苏彼岸,听到她问,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心里便是满满的开心。
冷云漠仔细观察这些灯笼,指着其中一个“那个吧!”
苏彼岸顺着一看那个圆鼓鼓的红亮亮的灯笼,像个被用刀子划上均匀雅致的经线一样的苹果,散发着温馨与甜丝丝的柔意。里边忽而摇曳一下的烛,就像是这暖人心的灯笼的心,让人不经意间,笑语融融。偏那灯笼上画着两个人凤冠霞帔似是拜堂模样,烛光摇曳,更添温馨。
灯笼一转,是二人共饮交杯酒,媚眼如丝,情意绵长。
再转,只床帐低垂,隐约之间,尽在不言中。
苏彼岸抬头看向冷云漠,却看到他也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双颊微红,不知是灯笼光闪的,还是天气温热闷的?
苏彼岸别过头去,仔细瞧着灯笼,掩下心中的慌乱。
“两位贵人可是相中这个灯笼了,看两位郎才女貌,可是互相许了心意,我这灯笼可只给有情人!”那灯笼铺子边的老伯看苏彼岸看那灯笼旁的谜语,过来与苏彼岸解释。
“你这店家,猜个灯笼,你只管我能不能猜中,管什么有情不有情的。”苏彼岸听到这话,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丝慌乱。
“这个灯笼可是今年的灯王,每年七夕灯会上,灯王是必须的有情人才可拿走,那象征着祝福与好运,是天上的神仙下的福祉。”那老伯也是及其有理的。
“罢了,本~我不猜了。”苏彼岸不由得有些气恼,抓着冷云漠便想走。
偏冷漠站在那不动,苏彼岸一看,他可不就在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