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水花落溅的声音响起,船舱又安静了下来。
仓内数十人噤若寒蝉,一些人悄悄扫了几眼白衣年轻人,眼神中透着忌惮,另外一些人则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一眼。
李天羽也是一惊,对方出手之快,几乎不逊色与自己和时剑寒等人,他悄悄放出一点感知,发现对方的实力竟然也达到了曜武境中期。
玉栾王国真是藏龙卧虎。
气氛诡异地沉寂了片刻,站在中央老鸨忽然眼珠一转,媚呼一声道:“呦……这位公子真是好俊的伸手,不知是哪位名门世家的精英子弟。公子人中龙凤,何必与我等风尘俗人一般见识,来喝杯酒消消火气。”说着,她端起一杯酒朝着白衣年轻人走去。
“站住!”年轻人冷冷地瞪了老鸨一眼,老鸨顿时怔在原地。
他又将目光转移到李天羽身上,道:“请坐!”
李天羽纳闷了,对方脸色摆得快赶上时剑寒了,还一副卓尔不群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只骄傲的企鹅,就算实力不凡,也不用摆这么酷吧。
李天羽虽然不是名医,但是他十几年来专制各种不服,也并未在意对方的气势,于是将目光放在对方卓尔不群的脸上,用平淡地语气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不知这位公子叫住在下有何见教?”
年轻人淡淡一笑,说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也知道你是谁。”
李天羽一怔,第一个念头想到对方是陆家人,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对方如此年轻,又知道自己是谁,还敢挑衅,想必不是泛泛之辈。陆家若有此等人物,绝不会送到自己面前来。
或许也是墨玉城大家族子弟吧,四大家族中二十岁以下的曜武境武者虽然罕见,但二十五岁以下和三十岁以下的据说有数十人之多,偶尔遇上一两个也并非意外。
这时,船舱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着装统一的蓝衣人冲入舱内,领头之人是个黑脸大汉,腰间悬着一柄大剑,一进船舱就声若洪钟地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人落水?”说话之时他的目光凶悍地扫视船舱。
众人目光一齐看向白衣青年,黑脸大汉心领神会,目光凶恶地转过来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闹事?”
白衣青年毫不理会黑脸大汉,依然看向李天羽,道:“素闻李公子武艺非凡,却不知阁下文采如何?”
文采?
李天羽一怔,问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黑脸大汉见二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顿时大怒,爆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本人面前行凶,给我抓……”
话未说完,一道精光径直射入黑脸大汉口中。
“呜呜呜……”黑脸大汉吐出口中物品,正要怒摔一旁,白衣公子目光一冷,道:“你不看看是什么吗?”
黑脸大汉下意识瞟了一眼手中物品,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换上一副狗腿子的笑脸,讨好地说道:“小人卢铁刚,是这条街道执法队的领队,方才不知左师公子驾临,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恕罪。”
他是左师家的人?舱内宾客尽数露出惊讶与谨慎之色。
想起此前对白衣公子的不满,甚至口出恶言,一些人不安起来。
李天羽稍稍有些吃惊,刚与左师风冷分别没几天,又在这里遇上了左师家族的人,不知对方想干什么。
左师公子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卢铁刚说话。
卢铁刚见此情形,一咬牙,说道:“为表示歉意,今晚左师公子的一切消费都算在我的账上,请左师公子务必赏脸。”
至此,左师公子才第一次将目光瞄向黑脸大汉,缓缓开口说道:“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本公子的消费要算在你的账上,难道你担心本公子付不起这点银钱?”
“不不不不!”卢铁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心翼翼道:“左师公子岂会在乎这点小钱,只是在下……”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再次咬牙道:“咳咳,只是小人忽然想起今日是个颇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为了庆贺这个日子,今晚本船所有客人的酒菜一概由在下负责。”
说完这番话,卢铁刚对着人群中间的老鸨悄悄眨了眨眼,老鸨察言观色,立刻附和道:“对对对!今日也是本船翻修后的六周年纪念日,船上客人的酒菜餐食一概免费,大家尽管放开吃喝。”
左师公子看起来不欲追究,嗯了一声,又将注意力转向了李天羽。
卢铁刚如蒙大赦,慌忙道:“多谢左师公子赏脸,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在下暂且告退。”
说完深深行了一礼,夹着尾巴退出了船舱。
左师公子稍稍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李兄与时剑寒那一战在下虽未亲眼目睹,却是有所耳闻。”
李天羽没有说话,他在等待对方的后话。
“但此时此地却不是比武的好时机。”左师公子又道:“除了武艺之外,不知道李兄在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如何?”
李天羽稍做沉吟,回答道:“略有涉猎。”
左师公子闻言眉头一皱,瞬间又舒展开,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道:“本人与时剑寒自小相识,多年来时常在一块比试较量,不仅仅是武艺,也包括琴棋书画和其他方面。”
说到这里,左师公子的话语忽然停顿了下来,李天羽静静地看着他,大约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只是不知对方想要比试什么。
左师公子浅浅呼出一口气,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