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多了几分暖意,上午天气大好,光线明亮填满聂翊的书房。

回国后,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其中又是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书房度过。

刚结束了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聂翊手肘撑在桌面上,举起杯子,吹了吹里面的咖啡。

一头体型硕大的狼狗盘在他脚下,聂翊一只脚从拖鞋内伸出来,压在狗脖子上不时帮它做几下马杀鸡。

佣人过来敲门,告诉他:“先生,隔壁的唐太太请您过去喝茶,因为您刚才在忙,所以留下话就走了。”

聂翊放下杯子,顺手合上笔记本电脑。

“去我的酒柜拿一瓶法国欧颂,我现在过去。”

佣人轻轻合上门,退了出去。

聂翊把椅子往后撤了些,低头看桌下的小包。

他的语气很少温柔,问它:“我到隔壁找你妈咪,你要不要也过去?”

大黑狗晒着太阳睡得舒适,动了动耳朵,没醒过来。

聂翊干脆就不管它了,先到衣帽间换了件上衣,随后只身赴约。

*

唐家母女的房子比较偏美式风格,房顶是浅绿色的,有阁楼和烟囱构造,底下墙身为米白色,周边围着一圈雕花栅栏。

几只小蝴蝶在屋外的草坪上翩翩起舞。

聂翊收回看往它们的视线,按响门铃。

唐如兰很快亲自来开了门,热情地说:“聂先生来了,真是有幸,快请进!”

聂翊微笑颔首,把臂弯中红酒木盒交给保姆。

白依秋自聂翊进门就站起了身,文文静静地等在会客沙发旁。

她今天精心打扮,白裙黑发,头上别一枚珍珠发夹,清纯洁净,把自身的优势很聪明得彰显出来。

这里总共就三个人,所以不出意外的,聂翊看见了她。

然后,无所谓地把目光收回,好似只瞥见了个什么花瓶物件。

他完全没有认出白依秋,不知道这就是两天前应酬上,不停给他倒酒的那个女人。

白依秋失落地垂了垂眼。

唐如兰把聂翊引到这里,亲自倒茶时,聂翊才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唐小姐?”

“睡到中午才起来,刚才下来了一趟,就又上去睡回笼觉了。”唐如兰说。

语气里对自己的女儿大有不满。

聂翊看一眼面前的茶杯道了声谢,“年轻人都比较贪睡,唐小姐也不是个例外,唐太太不用太介怀。”

唐如兰笑,“您就别替她说话了,那丫头就是懒,能吃能睡的。”

聂翊唇角勾起微微弧度,白依秋敏感地察觉出几分宠溺。

“哎呀,差点忘记介绍了。”

唐如兰满脸笑容,说:“这是小秋,我以前的学生,学跳舞的,现在是名演员。”

聂翊视线在白依秋身上礼节性地一放,点了点头。

他本质是极其高傲的人,礼貌与客气从不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若是在别的场合,这种无名小卒想见他一面都难,他没必要不见外地把对方以礼相待。

白依秋并没有想到,当着老师的面,他也会这么冷淡疏离。

一时她手足无措,准备好的问候都开不了口了,讪讪地坐下来,脸上出现委屈。

唐如兰及时暖场:“听小秋说,她之前和聂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聂翊认真思索了片刻,拧眉,“有吗?”

“我没印象了。”他说。

白依秋被打击得浑身无力,刚才面对唐如兰那种左右逢源信口开河的机灵劲儿荡然无存。

她哀弱地望向唐如兰。

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

人家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唐如兰不知道该再怎么帮她。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白依秋平复了下心情,主动争取,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声音细弱如蚊:“聂先生,这、这是我的名片,请您……”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孩的低笑,白依秋猛地一抬头,聂翊已定定地朝一旁望去,刚刚还勉强看了眼她手中的名片,这下又把她撂到一边了。

白依秋僵硬地收回名片,哀怨地看着唐翩翩。

她脚步轻快地路过,白色睡裙快要拖地了,肩头披着件碎花小罩衫,唇角勾起个嘲讽的笑,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过去。

唐如兰:“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客人也不打声招呼。”

聂翊淡笑:“随她吧,不碍事。”

唐如兰不知道唐翩翩和这两人分别的过节,只觉得没面子,起身去厨房叫佣人洗水果,客厅留下白依秋和聂翊两人。

聂翊毫不避讳地看着唐翩翩的背影,慢悠悠抿了口茶,目光幽深。

白依秋看看他,再看看唐翩翩,忿恨地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指。

唐翩翩只是下楼来拿快递的,苏思睿给她买了东西寄过来,具体是什么没告诉她。

唐翩翩在快递单上签上名字,接过纸盒,仔细看盒子上的物品信息。

还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抱着快递盒回房间,再次路过沙发那儿的两人,脖子一仰下巴一抬,自己没好气,也没给人好脸色,走过去像只大摇大摆的小天鹅。

她刚上了楼,聂翊就放下杯子也跟了过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唐翩翩转身。

聂翊刚好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她上他下,叫她清晰地看见,他毛衣领口的锁骨突兀嶙峋,肤色冷白,那一处好看得像个冰雕作品。

对上眼了,聂翊脚步不停,直直朝她走来。

其实人家只是单纯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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