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秀接到龙择天转来的新政帝给龙择天的亲笔信函,沉默良久,按理说,皇帝被软禁这是天大的事情,然而独孤秀觉得事情远非表面来看的这么简单。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这些龙洲南派大员与独孤秀嫌隙日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既惧怕自己,又一心想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依照自己的脾气,这几个人在就在他的必杀名单之列。但是,这几个人暂时他还真动不了,且不说这几个人家族系统根深蒂固,就是他们手里兵权都有与朝廷一决高下的实力,朝廷直属军队八百万人,分布在各个边防,真正能动用的军队不足百万,而晏子城和左少荃私募的军队每个人都有二百万,这还不算家族武装。张世岩李彬恒何顺每人手里都有一百万军队,这样算来这五位总督的私兵共有七百万人,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独孤秀叹道:削藩撤爵,只是没了诸侯却多了军阀,当初虽然规定各地方大员不得私募军队,但是,朝廷的圣旨就跟屁一样,没有人去遵守。眼下的局面是,如果与他们彻底翻脸,龙洲必然一片混战,远在吕达萨胡的武瀛人绝对会趁虚而入,侵吞大半个龙洲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龙择天的择天阁已经成燎原之势,趁乱而起,足以将岌岌可危的龙洲帝国推入万劫不复。
独孤秀看着手中新政帝的信函,头皮发麻:管不管?怎么管?不管,真如预料的那样,晏子城左少荃等人逼迫新政帝另立朝廷,自己在蓟城朝廷的合法性就会受到质疑,管,拿什么去管?出兵平叛?力不从心,龙洲陷入战乱不说,自己这点兵力怎么和什么跟人家对抗?独孤秀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慌乱之中,这是他自担任内阁首辅以来,绝对是第一次陷入到痛苦的危机之中而无可奈何。
独孤秀想到了申破天,这个家伙本应该是辅佐自己的,就如同吕尚之于龙择天,但是看看人家吕尚,对龙择天绝对服从而且尽职尽责。再看申破天,对自己不服不忿,而且只顾与龙择天为敌,丝毫不顾及大局。这一次让他陪同新政帝去会稽,用意就是保护皇帝安全的,但是皇帝被禁锢在会稽旷日持久,他的作用又在哪里?令狐超倒是尽职尽责,将从会稽征集来的物资入国库不少,但是最后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就算不消失,令狐超与自己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不给自己添乱就算功德无量,指望他为自己巩固权利地位,简直痴人说梦。独孤秀悲哀的感到,自己左观右望,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没有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知己,这怎么能不叫人沮丧?他手里拿着信函,想到了龙择天,想当初西征北伐,与龙择天配合默契,特别是龙择天大局观强,能放下私人利益与自己同心协力征服西部,那一段日子竟然才是自己最为意气风发的日子,而这也让他惊恐的发现,龙择天,就是这个龙择天,才是自己最可以托付的人,甚至最为知己的朋友。可是明明这个人未来必然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是多磨滑稽而又悲哀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龙择天把皇帝的这封信转给自己,难道转完就完事了?新政帝向龙择天求援,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新政帝与龙择天关系深厚,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至于为什么,这不重要,反正新政帝与龙择天有深厚的关系使确定无疑的;二是新政帝之所以向龙择天求援,那就是他相信龙择天能解决所有问题,包括将他救出会稽,甚至能够让左少荃等人不敢轻举妄动,而这些是自己做不到的,虽然他不知道龙择天有什么底牌,但是,新政帝绝对相信龙择天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放下身份向龙择天求援。想到这儿,独孤秀神色渐缓,放松下来,甚至露出微笑。心道:“龙择天,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就冲这一点,你的择天阁我暂时不动!”。
想到这儿,刚才还乌云万里的独孤秀转眼变得晴空万里,心情爽朗起来,微笑着将新政帝的求救信点燃,化为灰烬,喃喃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有人来报:武瀛国大批军队漂洋过海已在吕达一带集结,我海上守军不敌,全线溃退!
接着将详细情报给交给独孤秀,独孤秀令道:“通知内阁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马岩,再加上万玛才旦、马岩及六部尚书集中勤政殿议事!”。
来人退下,马上通知各参会人员,过了一会儿,独孤秀来到勤政殿,见各位与会官员到齐,于是将刚得到的情报与各参会人员传阅,独孤秀问道:“各位有何看法,畅所欲言!”。
金旭光是个火爆脾气,又是兵部尚书,率先发言道:“武瀛人狼子野心,早已早已昭然若揭,想当初,帝国初立废除了所有不平等条约,外大陆其他强国都退出了占据的港口码头,唯独武瀛国占据泰鲁吕达萨胡一线不放,还时刻骚扰津浦泰鲁会稽闽侯南越一带海口,采取逐渐渗透的方式将军队化整为零逐步进入我龙洲大陆,这等撮尔小国,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天河之大。我建议,津浦、芝罘、萨胡、吕达的海防军队全线向吕达靠拢,在海上与武瀛人决一死战!”。
康同声也道:“独孤大人西征北伐安定了西部局势,又将战争物资充实国库,目前我国库丰盈,足以应对一场战争,建议打一场为龙洲帝国立威!”。
梁大为道:“不如趁此机会抽调会稽、两香的地方军开赴萨胡前线,令他们从陆路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