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云俨然已把谢暮良的事当作是自己的事了,所以仍是揪着尚初云不放。
可尚初云仍是想闭口不提,其实她现在脑海里已是极为混乱,只因那箭当时可是沈渊说是他派人射的,可孰不知现在那谢暮良却说这箭是出自肃王府。
尚初云并未在尚府停留过久,她只让冬玉把在沈国公府内做好的斋菜送到祖母秦氏的院子,再去和母亲阮氏与大嫂冯氏打声招呼后便就回去沈国公府了,因为她有事情要问沈渊。
“那只箭到底是谁射的?”尚初云一回到沈国公府便是直接去找沈渊,后者正是在书房内提笔作画,看起来悠闲的很。
沈渊放下笔来,只觉这事定是谢暮良说的,便也不意外。“你知道了?”他还反问。
尚初云来到他桌案前,提了个声调说道,“所以这只箭是肃王府的?”
沈渊眼见立于他面前怒气冲冲地尚初云,并不急着回她,只又拿起桌案上的画。
尚初云并未注意到这画,她也根本没心思欣赏这个,便是又绕过画,两眼看着沈渊,就似一副‘若你不回答,我便不罢休’的样子。
可沈渊却是说道,“你知道这是画的哪儿么?”
尚初云本不想多管这画,但对方又是让她看,她便也只得随意一瞥。“这不是地图么?”而且这很明显是个府邸的地图,但却又不是沈国公府的。
沈渊揭开了谜底,“这可是肃王府的地图。”
尚初云开始并不知这沈渊为何会画肃王府的地图,可她又联想到那只箭,便在沈渊身旁说道,“你要去做什么?”
沈渊却把地图塞给了尚初云,“杨妃在三日后出宫,去肃王府,届时你就把那信笺取出来。”
尚初云这才懂了为何沈渊竟是把这肃王府地图塞给她,可她又如何进肃王府?“我如何进去?”上次入宫可是因的选秀,可这次呢?她总不能攀墙吧,而且还有杨妃在,那么保护她的护卫们当然会有很多人,更何况那是肃王府,因此她即使躲过了护卫,也躲不过那些暗卫吧。
“每次杨妃出宫到肃王府,也会顺道见些官家女眷们,此次那蔺氏去了临安寺礼佛,所以由你代去。”沈渊说道。
尚初云虽是点头,可一想到是去肃王府,却又发自心底的抗拒,因为她总觉得那肃王‘李侑’看着她的时候,却常让人觉得对方似乎很熟悉她一般,可她之前确实并不认识他,所以这才让她觉得害怕。
而且她又想到了那只箭,若真是肃王‘李侑’派人射的,那她便也如尚如云那般有了疑问。“那箭呢?可是肃王府的?”
沈渊本是想暂且放过肃王‘李侑’,因此时太子党首纪昆出事了,所以睿王李信也想全力先对付太子李佔,可恰恰因此箭,沈渊却又是改变了主意。
因他已确认肃王‘李侑’受伤之地就是在尚府老宅所在的镇子之上,而那一箭射向了尚府,却又不是朝的尚如云或是谢暮良射去的,而且后续‘李侑’也知道他在查,却也没有阻止他,因谢暮良所在的翰林院可有几个臣子都是他的人,自然是多的机会拿到箭,可‘李侑’却没动,如此按沈渊的分析,一来是对方并不怕,二来是也许对方根本就是想让你知道此事!
所以尚初云,你可在说谎?沈渊望向尚初云,突然冷凝了脸,“你若这般想知道,便乘此机会,在肃王府好好查查就是。”
尚初云见沈渊转身下楼,便有些奇怪于对方好似有些怒意,可受骗的不是她么?怎么换成他生气了?她兀自拿起肃王府邸的地图,准备下楼回屋。
回到屋后,她也一直在想着此事,遂也在纸上做着标记。她没有把王爷们的名讳写在纸上,只用数字和符号代替着。比如这太子李佔是二皇子,便写个二字,肃王李侑是大皇子,便写个一字,然后又画了箭和令牌,以及沈字代表沈国公府,宁字代表魁北侯府,谢字是御史谢府,姚字是京城豪族姚府,以及她所在的尚字代表尚府...她画着画着,却是发现自己就像似在这趟浑水当中。
此时已近深夜,墨玉见晚玉提着灯笼过来,后者却是和她摇了摇头,墨玉便已知是何意,她推门进屋,并向尚初云说道,“夫人,大公子仍在书房,不如夫人先行安歇。”
尚初云并未在意沈渊是否会回来同睡,反正两人同床异梦,且那厮似乎还在生气,便道,“知道了,我等会儿便睡。”
冬玉暗自与墨玉摆了摆手,后者便不再多说,只先为尚初云铺好床褥,准备好让她待会儿入睡。
尚初云将自己的名字圈住,后又将线连到了令牌又连到了肃王‘李侑’那里。“我应该没见过他吧?”她兀自嘀咕了一句,就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旁人。
她又在烛光下摊开这肃王府地图,那上面有一个地方用红圈圈着,这地方是个院子,尚初云是想,这沈渊之所以把这个地方圈起来,应该是想告诉她,这就是杨妃暂居在肃王府的地方,而这里,也是她要去的地方。
可是这院子离‘李侑’的院子很近,只差一个回廊便到了,若是如此的话,那她想要接近杨妃不就更为艰难也更危险了?
可那沈渊应该会安排人接应她吧,就似那次在皇宫里一样。尚初云是这么想的,可今日回想那沈渊的脸,却又让她有些迟疑,是了,自她嫁给他后,她都差点忘了他原本就是个凉薄的人。
罢了,这沈渊也不是没有帮过她,至少在尚初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