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月色似乎与京城的无异,但因为思念的人儿不在身旁,所以沈渊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
他何尝不想快些回到京城,将尚初云拥入怀中,可睿王李信交予他的任务他还未完成,所以他也就不得离开。
“公子,京城来信...”此时一护卫在门外恭声道。
“进来吧。”沈渊仍在看月亮。
护卫将信笺递给沈渊,后者在这月色下,把这信笺展开,从上往下快速地看了一遍后,便合上信笺。
护卫见他神色越发冷然,便也知此时不好多言,也就只在一旁静候对方吩咐。
沈渊想了想,终是走到桌案前,拂袍而坐,这里是个客栈,但却早就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所以他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他写的不长,但字字流露着对尚初云的关心与爱意,他现在不得离开,只能以信上的话,让尚初云稍觉心安。
停笔后,他把信交给护卫,沉声道,“送回京城。”
护卫领命后,便是出了屋子。
另一护卫也在门外等着,见沈渊见完一人,便也及时禀报道,“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沈渊让这护卫进来,这护卫便凑到沈渊身旁禀报道,“公子,已发现这鲁瓦尔的踪迹,就在这百里之外的市集内。”
沈渊刚给尚初云写信不久,便得来此好消息,也就心里为之一振,立即说道,“好,明日便按计划进行。”鲁瓦尔是个部落首领,自然身旁有多人护着,因此沈渊以为虽之前已布局周全,但仍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严防他逃走。
护卫领命而去,沈渊遂又倚靠在床榻上。
因刚刚心急,又有护卫在身旁,所以沈渊其实并没有仔细看尚初云写的信笺。所以此时他又再次从袖口中取出信笺,慢慢打开后,再次看到杨妃要害尚初云的那一段时,他是恨不得现在就回京城把这狠毒的女人给杀了,可后来再看到端妃借机把尚初云带走,才又勉强压制住了这股杀意。
果然他一走,尚初云便要不安全了,可杨妃为何要杀她呢?他见信上也说到蔺氏在这之前常入宫中,所以沈渊是想,此事也一定跟蔺氏脱不了干系,毕竟杨妃没有直接把尚初云杀了的理由,但蔺氏就不一定了。
沈渊把信笺放进一盒子里,这盒子里已放有五封信笺了,也都是尚初云写来的,只是在这之前所写的内容也都是些平常的琐事,当然也就包括她提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沈渊见她写了孩子很活泼,也经常踢她,便也很是高兴,所以当他看到杨妃差点害了尚初云,害了孩子,他才会如此愤怒。
不过,只要明日把鲁瓦尔找到,再把他送回京城,那么关于‘李侑’的身世也将会真相大白,沈渊不由握紧了拳头,而后把盒子放在身侧,闭上双眼,等待明日来临。
翌日,沈渊与护卫们都早早地守在了鲁瓦尔曾出现过的地方---一处酒铺内。
而对于鲁瓦尔的模样,沈渊是通过阿卓所描述,再与北疆当地人核实后,便就能画出鲁瓦尔的画像,所以他们能找到鲁瓦尔也实属不易,也就不会轻易让他跑走。
“公子,是鲁瓦尔!”一护卫候在酒铺门口,见鲁瓦尔与几名随从进来了,便立即凑到沈渊身旁低声与后者禀报道。
沈渊见鲁瓦尔果然如画像里描绘的,身形彪悍高大,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所以他能确认就是他。“让大伙儿准备好,等这鲁瓦尔从酒铺出来,便将他抓获!”
护卫领命,遂一扬手,其他护卫们便都悄悄地将这酒铺围了起来。
沈渊再仔细观察鲁瓦尔,发现其模样确实与‘李侑’有几分相似,而且此时只有他坐下,而身边随从却都是站着的,便也能说明鲁瓦尔的身份确实是个部落首领。
片刻后,鲁瓦尔那儿已是吃饱喝足,随从从胸口掏出银子放下后,鲁瓦尔便与随从们离开了酒铺。
沈渊以为时机已到了,也就眼神一凝,护卫们得令,便全部人都往鲁瓦尔几人那儿慢慢靠近。
鲁瓦尔既是部落首领,也就警觉性很高,他以余光可见周围有人靠近他,也就立即让身旁的随从们小心些。
护卫们开始一涌而上,他们虽都是来自京城的高手,但因为鲁瓦尔也是个枭雄般的人物,也就没那么容易束手就擒,此时虽是两名护卫对上他一人,但沈渊见鲁瓦尔也仍是处于上风。
而且下一秒,那鲁瓦尔在一名随从的帮助下,既是一个抱摔,把两名持剑的护卫都抱摔在地。
沈渊定是不能让这鲁瓦尔逃走的,也就亲自上阵,他正面与他过招,又因为鲁瓦尔身边的随从已被其他护卫们一一制服,所以他无人相帮,而沈渊这边也确实人多势众,因此那鲁瓦尔也终究是被沈渊制服了。
可被制服的鲁瓦尔却仍在挣扎,且见沈渊一身汉人穿着,也就说道,“汉人?我可不认识你!”
沈渊俯视他说道,“可我认识你,若你不跑,我便放开你如何?”
鲁瓦尔可不想一直被人压在地上,也就只能答应道,“好!”
沈渊示意护卫们把鲁瓦尔放开,后者被人放开后,便是立即起身拍了拍衣袍,他见他的随从还被护卫们抓着,也就继续要求道,“把我的人也放了!”
沈渊点头,那几名随从也都被护卫们放开了。
“你究竟是谁?”鲁瓦尔试图在自己的印象中找到沈渊的影子,但因确实找不到,也就以为根本不认识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