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云跑出了临渊阁后,冬玉和墨玉已经等在了那里。
“小姐,是在清辉阁。”清辉阁原是沈渊之母,慧清郡主所居,而如今则是蔺氏住着,昨晚冬玉已是向兰心打听了清楚,所以今日便可告知尚初云。
尚初云点头,而待她想再继续跑时,却又意识到现在她可是去向蔺氏请安,若是自己在途中奔跑时被沈国公府的下人们看到就不好了,于是她又得立即变跑为走。
经过一处小桥,再经过两处长廊,一路沈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在向尚初云请安。以往她都知似沈国公府这样的地方,自是多的是奴仆,可自尚初云亲身体会,她才知道什么叫奴仆成群。
而且这样的场面是越接近清辉阁的范围,便越是如此。
“大夫人安好,国公夫人正在屋里等着您。”前来迎接尚初云的是一个身着深衣的婆子。
“有劳嫲嫲,请问嫲嫲是...”能在院前传话,自也是管事嫲嫲级别的,尚初云也是有意想要打听。
“奴婢是付家的。”付嫲嫲走在尚初云的前面,她虽是引路,可这么走却有些越矩了。
不过这样外露的性子,尚初云却是暗喜,只继续客气道,“原是付嫲嫲。”
跟着这付嫲嫲一路走到一处偏房,迎头又来了一位嫲嫲,而付嫲嫲见到这位嫲嫲竟也要哈腰笑脸,“袁家姐姐,您怎么在这儿等着,可是国公夫人有何吩咐?”
袁嫲嫲却没理会这付嫲嫲,就像她一贯的作风,只径直与尚初云说道,“国公夫人请大夫人在偏房等着。”
尚初云轻轻点头,而那付嫲嫲却也奇怪的没有因袁嫲嫲不理她而脸上不悦,只是在原地等着尚初云等走远后,才兀自带着两名小丫头沿路返回。
看来这袁嫲嫲定是比付嫲嫲级别要高,不然似付嫲嫲这般在尚初云面前也能倚老卖老的人却也不敢在袁嫲嫲面前吭一声。
可这袁嫲嫲却还不算是蔺氏得力的身边人,尚初云被其带入偏房后,只兀自坐下喝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外面又有人来了。
她徐步而来,虽是着奴仆装束但腰板却挺地很直,她先是向尚初云行礼,之后才道,“国公夫人请大夫人到正屋说话。”
尚初云起身回礼,“有劳嫲嫲。”
“不敢,大夫人请。”这位嫲嫲言行举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尚初云暗忖着。
冬玉与墨玉想当然继续跟着,但却被这嫲嫲拦下,“两位姑娘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尚初云对她们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只得不再跟着。
从偏房出来,往正屋走去的时候,还未入内,尚初云便已听到不只一人的说话声音。
一进屋,尚初云便看到除了蔺氏之外,还有多人在此。于是她敛了敛神,走向蔺氏。“儿媳向国公夫人请安。”这蔺氏不是沈渊的亲母,所以尚初云想着还是先称呼蔺氏为夫人为好。
蔺氏没有说话,倒是一旁已有人为她抱不平了。“怎么这新妇连一句婆母都不叫!真是不懂规矩呀!”
蔺氏反笑,且还护着尚初云道,“这孩子刚进门,便是有许多不懂的,你这个做姨妈的还得多宽容些嘛。”
“姐姐就是太好说话了,这新妇如此,就更别提他了,你看他今日竟是不来请安!”新婚翌日沈渊却是没来请安,这本是不应该的,这位张口就抓住沈渊错处不放的,似比蔺氏更气愤。
蔺氏只继续微笑着,先是道了几句安抚的话后,便又与尚初云说道,“这是你卫姨妈。”这是蔺氏嫁进卫家的妹妹,最是事多,总喜欢掺和别家的事。
尚初云起身向这位卫姨妈行礼,“初云请姨妈安。”
卫姨妈只是随意点头便算是受了尚初云这个礼了,蔺氏面目慈祥,她让尚初云坐下后,又道,“这位是你卫姨妈之女,玲珑。”
尚初云又得起身,想着先是与这卫玲珑见礼,可不料这卫玲珑都没打算起身,便是坐着就说道,“我原以为渊表哥的新妇不是碧城公主殿下便是纪家小姐,可孰不知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她接着又道,“也不知是如何勾搭上渊表哥的。”
尚初云听罢,便知这卫玲珑可不是个善良之辈,若是前一世,她或许听到这些话后,二话不说就要驳回去的,可这一世,她已经学聪明了,且看今日这些女眷,虽没全知晓,但尚初云猜着也应全是蔺氏的娘家人。
她没有说话,只低头嫣然一笑。卫玲珑见着,便是立即追问道,“你笑什么?”
尚初云像是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回道,“如今听你这般说后,我才知道夫君说的不假。”
卫玲珑轻皱眉头,“什么假不假的,你到底在说什么?”
尚初云继续说道,“夫君曾说,初云能嫁与他,便是如那战场杀敌,说是杀出重围也不为过。”
这‘重围’便是说的倾慕沈渊的女子,尚初云这般说,且是以玩笑的语气,便也能从侧面说明沈渊对这些倾慕他的女子并不在意。所以不说卫玲珑,就说如蔺氏和卫姨妈等人也是听出了其中意思。
尚初云都说的是玩笑,所以若是卫玲珑再纠缠这个,便是有拿皇家公主与相府小姐的闺誉开玩笑的嫌疑了,因此卫姨妈立即出声制止。“玲珑,不可如此说话。”
卫玲珑平日就看不惯尚如云,所以连着她的姐姐尚初云,她也是不喜的,而今日本想过来羞辱一番尚初云,可不料却被对方将了一军。
不过这日子还长着呢,毕竟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