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从陷阵营、护东夷校尉营以及新兵营,乌桓营挑选的两百精骑也依次从点兵台上汹涌而过,都向吕布、李儒等人展示了各自的骑射、劈杀本领。
总体来说,张辽的狼骑营明显胜出一筹,夺得了毫无悬念的一甲,高顺的陷阵营重守,但也不逞多让,紧随其后,不过护东夷校尉营、新兵营以及乌桓营却是难分伯仲。
吕布等人还在商量名次时,王振、苏仆延、苏定方三人却各自炫耀自己的士卒,特别是苏仆延,完全忘记自己可是乌桓人,现在却一个劲的夸赞自己招募的新兵是如何如何的厉害。
王振是个火爆脾气,本就不屑苏仆延这个归顺的乌桓落魄王,当下披挂上马冲到点兵台下,冲台上的吕布遥遥一揖,喝道:“温侯,末将恳请与苏仆延将军阵前斗将!”
苏仆延哪里甘心受此白眼,他虽是降将,可在玄菟郡和辽东郡招了近五千新兵,吕布都对他另眼相看,当下牛脾气上头,当下打马上前,怒道:“斗就斗,怕你不成!”
李儒却是脸色微变,当即起身喝道:“王振将军,苏仆延将军不许胡闹,还不退下!”
正所谓亲疏有别,吕布娇惯狼骑营和陷阵营是出了名的,王振出身狼骑营,这苏仆延岂不是自找没趣么?
吕布却是心头微微一动。
最近这段时间,吕布正式放权各部将领,各司其职,个就其主,张辽狼骑营人数最多,有近七千人,王振的护东夷校尉营六千人,苏仆延新兵五千人,苏定方乌桓营两千人,高顺的陷阵营依旧不变,本部七百人。
吕布曾言,军演比武,竞争军备,所以各军在憋着气苦练骑射的同时,互相之间的竞争也有愈演愈烈之势,尤其是各军主将、副将、校尉之间的关系正变得越来越僵,动不动就会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都是当兵打仗的,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谁能有好脾气?
这种气氛可不好,练兵的时候为了加快进度,吕布可以容忍甚至刻意营造这种氛围,可是现在,这种氛围却必须加以遏止了,因为这种氛围很危险,战时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各军之间的敌对情绪而酝成无可挽回的惨剧!
那么,又该怎么遏止这种氛围呢?
拈了拈唇角的虎须,吕布很快便有了主意。
当下吕布起身问道:“王振,你是不是很看不惯苏仆延?”
王振揖了一揖,道:“没错,末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一个败军之将,也敢和我争排名!”
“老子也早就瞅你不顺眼了。”
苏仆延勃然大怒,扬了扬手中马刀,咆哮道,“有种就放马过来吧。”
“苏仆延!”
吕布闷哼了一声。
苏仆延缩了缩脖子,这才不吭声了。
吕布又回头看了看李儒、陈宫、张辽、高顺等人,微笑道:“看来,各军将领之间都有些不太服气啊?不如这样,趁今天这个机会,各军将校之间也来一场大较,不过,今天只比骑射,看看哪个军的将校骑射最厉害!”
吕布话音方落,各军将校顿时纷纷目露兴奋之色。
武夫嘛,大多都有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吕布一说要在各军将校之间再来一场大较,一个个顿时便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在全军将士面前扬名立万的机会,更是在温侯面前展露身手的绝佳时机。
吕布急又回头向李馗道:“李馗,卸甲。”
“喏。”
李馗虽然不解,却依言上前替吕布卸下了身上的黄金铠甲。
诸将尽皆目露困惑之色,李儒却捋了捋颌下长髯,似乎有些明白吕布的用意了,坐在最左首边的陈宫,嘴角忽然间绽起了一丝微笑,心忖吕布驭将之手腕,还真是老辣至极呀。
可别小看吕布这套铠甲,对于整个吕布军将校来说,这可是最高荣誉。
吕布又将铠甲叠好,然后喝道:“看见这铠甲没有?今天这场将校之间的大较,谁最后胜出,本侯就把这副铠甲送给他!”
话音方落,点将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各军将校的眼神更是一个个全都变得热烈起来,既便是点兵台上的张辽、高顺两将也是跃跃欲试,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有两样东西是他们的最爱,一样是战马,再就是铠甲,谁不想穿一套威风凛凛的铠甲上战场?
当下吕布再一挥手,早有亲骑抬着十具草人竖到了五十步外。
刚才各军骑兵大较,骑射的距离只有三十步,但现在是将校之间的大较,标准自然就要相应提高,这五十步的骑射标准一出来,便一下吓退了绝大部份将校,站在原地射中五十外的蒿草人,估计绝大多数的将校都能办到,换成骑射那就不行了。
遂即又有两名亲兵用白灰在点兵台的左右两侧各戈,了一道白线,两条白线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五十步左右,看到这一幕,不少精擅骑术的将校也是微微色变,显然,这两条白线应该是给他们划定的时间限制。
果然,吕布大声喝道:“规则很简单,参与大较的将校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点兵台前飞驰而过,从进入左侧或者右侧白线开始发箭,不管你能射出多少枝箭,在马蹄触及另一侧白线之前必须停止发箭,中箭最多者胜出!”
吕布话音还没落,王振就已经喝道:“护东夷校尉营副将王振,现丑了!”
下一刻,王振便猛然勒转马头,向着左侧飞驰而去,驰出足有千步之遥,王振才轻轻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