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陈鱼忍不住了喉咙口的哽咽,示意雪儿跟自己出去。“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丧心病狂的,到底出什么事了?”走到门口,鱼儿很冷静的问道,一点没有刚才的惊慌失措跟哀伤。若是你认真的看,就会发现她眼底深处有一抹恨意,看着让人惊心。
朱雪见她问起这个,就伸手戳戳旁边客房,示意鱼儿跟自己走到屋子里再说。
“家里有客人?”朱雪的奇怪举动,让陈鱼很是纳闷。
“嗯!”朱雪点点头,并小声的说道:“来头还挺大的!”
“什么?”陈鱼被她的话惊倒了,有些疑惑的问:“什么叫挺大的?咱们能认识谁啊!?”在她的认知里,除了白悠岳还算是个官外,其余的认识的人,都只能算是小富,没有那种来头很大的,除非……想到了什么,陈鱼突然双手指指天上,看着朱雪等待她的回答。
而这种陈鱼根本不愿意接受的答案,在见到朱雪点头后,突然抑郁了。天,天子,固然跟皇宫有关了。而一想到跟皇宫有关的,唯有当初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救了个不该救的,所以才给自己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来的是什么人?”她此刻的脑子特别的清楚,就怕自己一个迷糊,到时候万劫不复。失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村的人。这样的罪业,她可承担不起。
如果不是她重生,聂晴不是葬身海底就是身败名裂,她根本不可能当上德妃,更不可能给自己惹那么多的麻烦,所以她一直小心的跟她错开,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却徒然的发现,他们,从开始之初,就开始了无尽的纠缠,谁也摆脱不掉。
“不清楚,”朱雪摇摇头说道:“人家送信来的,说是宫里的人让亲自交给你,可你昏迷后,人家执意要等你醒来再交出带来的信,我们没法,只能安排他先住下来,免得得罪了人家,吃罪不起!”
“可这跟惊马有什么关系呢?”陈鱼纳闷的问道。
“唉,”朱雪深深的叹息一声道:“嫂子,你不知道,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堆的人……,”
“一大堆的人?”陈鱼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朱雪眯起双眼道:“送封信,不需要那么多人吧!?”她害怕还有另外让她为难的事。
“来人都去了户县,独留他一个!”朱雪思索了一会儿,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们当时护着一个小孩子,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跑到了这里。我想他们原先的目的是奔这里来的,可是因为咱家出事的缘故,所以都改道去了户县,找陈海哥去了。”
“护着孩子?”鱼儿呢喃着,想起了之前朱雪所说的话,立刻连贯起来想到:“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从皇宫里护送着一个孩子要交到自己手里,结果一路被人追杀。”
“嗯!”朱雪点点头,然后把陈鱼昏迷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她跟朱青的马车停在半道上,马儿因为感觉到了杀气,所以才慌不择路的逃窜,最终失足掉进了悬崖。
“马儿都是灵兽,略有些不对劲就想跑路,所以才会那么焦躁不安,不受控制!”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陈鱼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是啊,当你晕倒之后,大哥抱着肉圆跟小石头跳下了马车,我是急的不行,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们挡了杀手之后慌不择路,被我们遇到了。然后住在家里的就是帮着我们把你跟哥哥送回来的。原先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来一打听是找你的,就让人家先住下来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头晕眼花的,好在都没什么大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陈鱼连贯了所有的事情后,有些疑惑那些人到底送了什么人来这里——在宫中,出来聂晴之外,她不认识旁人。若是聂晴让护送来的人是她的儿子的话,那……等于说她在宫中出了大事,根本护不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才让人送到这里的。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该发生多大的事情啊!?陈鱼心里一阵的不安,就怕事情最后如自己所预料的话,那这个孩子,自己该留不该留?
“嫂子,你别那么多了,所有的事情都等天亮了再说,”朱雪见她一脸沉思,就望着她劝道。
“就是,不然你明天又得头痛,先喝碗汤垫点肚子,免得明天照顾不了孩子,”林氏刚进来,听到朱雪的话后,就顺势往下说。
汤是炖的浓浓的木耳汤,可见熬了许久,上面还放着枸杞跟红枣,是补血益气的。接过林氏递来的汤,陈鱼的眼眶酸酸的,很想落泪。一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赫然发现,在最难的时候,唯有自己的亲人是最靠得住的。
“快喝了,明天定会有人来看青儿的,若是你迷迷糊糊的,怎么招待人家呢?”林氏细心的交代着:“你大伯二伯他们都来过了,只是你昏迷不醒,我好不容易才劝着他们回去的,所以明天一早,他们一定会早早的来,你还是早些休息,免得明天好不了,人家又得担心!”
“嗯!”被浓浓的亲情包围着,陈鱼用力的点点头,然后红着眼眶一口口的喝掉了碗中用心熬煮的甜汤。
第二天一早,如林氏所预料的,陈家人都没有睡沉,他们都担心陈鱼跟朱青,所以早早的赶来了。陈鱼在迷迷糊糊中被吵醒了,她睁开双眼,穿了衣服出来,安抚了不安担忧的众人。
“啊哟,真是老天保佑了,出了那么大的事,都平安无事的,可把人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