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列阵森严,战场之上也是一片肃杀之气。
李通带着几名亲卫,策马于一座小丘之上,手搭凉棚仔细观察着敌军的阵容,心中波澜起伏。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骑军,意识到自己中了伏击,但队列却丝毫不乱,非但如此,竟然还能好整以暇的下马整装,将养马力!无怪乎主公这几年一直隐忍容让,宁愿强攻关中,也要放弃兖州,不给青州军发难的机会……”
“父亲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兵是强兵,将却是庸将,父亲巧施妙计,还不是将其引入落网?眼下我军是其两倍有余,还怕拿不下他一个无名莽夫么?”
李绪是李通长子,刚满十五岁,跟着父亲第一次出阵,就赶上了这场天下瞩目的中原大战,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哪里听得下李通的感慨?
秦风在军中资格虽老,但一直都是做副手的,名声不显于外,甚至还没有一直做为护卫,跟在王匡身边的方悦有名,哪里会被李绪看在眼中。
“父亲,现在还等什么?何不放马冲上去,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李通回头看看,发现不但是李绪跃跃欲试,连他的马都是鼻孔呼呼的出气,还拿蹄子不停的刨着地面,再往后看去,连通李绪的亲卫在内,众人看起来都很激动,就等着纵马冲阵,扬威求名了。
李通叹息一声,这些少年人到底是不知道轻重啊,也只好叫那些带队的将官们,加紧的约束部众,休养马力,不要急躁了,自己安抚儿子道:“不要急,现在的距离还远,缓缓靠近就是。若是敌军始终不动,等到了百步左右再加速一样来得及。”
自己这边好整以暇的列着队,缓缓前压,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久经沙场的人都知道,这打仗最是急躁不得。自家既然占了上风。只要保持住就好,反正大家都有时间,也就看看谁的耐性好。
李通不贪心。以对方展现出来的素质,想把仗打成歼灭战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能这么容易搞定,这些天双方的伤亡比差距就不会这么大了。
他只想取得一场具有足够分量的胜利,振奋全军士气,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主公的要求。
李通不是不知道,随着战事的进展,青州高层用不了几天,就会窥破己方的目的。很快就会调动更多的力量加入进来,压力会变得更大。可主公一向英明,几位军师也都是当世智者,他们达成共识的计划,总是不会错的。
在正确的目标之下努力,就不会做无用功。牺牲也不会白费,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将任务完成得更好。
李绪多少还有些不服气,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终究还是不敢违反军令。只是将手里的长矛高高举起,大声吆喝:“将军有令,稳步向前!杀贼报仇,就在近日!”
“杀贼报仇!”八百轻骑齐声大喝,声势惊人。
这一次,连贾诩、诸葛亮都猜错了,曹操派出来进行阻击的骑兵,并非招降纳叛而来的董卓余部,而是这几年他精心打造的老班底。
曹操老班底的虎豹骑,轻重骑兵加起来,总数在五千左右,几年来训练、战斗都在一起,彼此相互都是熟识。此番出战,五日内伤亡近千,几乎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战死沙场,结果不但没有士气低落,反而凝聚出了一股哀兵的气势。
在李通的指挥下,曹军轻骑排成了多重横队,这是标准的骑兵攻击阵型,每重横队之间,同一横队每名成员之间都有固定的距离。这样,才能更好地防止敌军羽箭齐射。在冲锋时,前排骑兵和后排骑兵的位置也要交错开,以避免因接触敌军,速度骤减而引发的误伤。
比起聚散自如的白马义从,这种阵型稍显笨重,也显示出,曹军骑兵在个人素质方面相对落后了一些。不过,曹操这几年艰难经营,能打造出来一支这样的骑兵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没有王羽直接借公孙瓒的光来得容易。
而且,笨重也有笨重的好处,李通的骑兵准备充分,虽然没有披重甲,但手中的兵器却是最有利于组织整体攻势的长矛和马槊!
在整齐的队列之间,一排排的长矛重槊林立,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实际杀伤力,都是相当惊人的。
保持这个状态缓缓压上去,会给敌人带来极大的压力,若面对的敌人是乌合之众,说不定已经士气大跌,甚至全军崩溃了。
“来吧,疾风骑兵,让本将看看你们真正的本领,要如何在这样的境地之下,杀出一条生路?”眼看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百步之内,李通打了个手势,整个军列开始加速,如同大山倾倒一般,向前压去。
“盾、弩、还有长矛……这不就是把轻骑当作重甲骑兵使用了吗?只不过……”秦风一直在观敌瞭阵,琢磨着应该采取何种应对方法。观察出的结果就是,敌人的骑兵单兵素质虽然稍差,但却能通过整体来弥补。
他摘下头盔,在乱发中挠了两下,龇着牙笑道:“还真别说,这招威力也是不错的,特别是对付咱们疾风军,当年公孙将军就是这么带着大伙把北疆那些杂种胡骑打得屁滚尿流的……”
“将军,咱们怎么打?”充任秦风副手的是个军司马,姓吴名彩,见秦风嘴里念念有词,却迟迟不下命令,不由有些焦急。
“还能怎么打?”秦风笑了笑,声音陡然转寒,冷喝一声:“老办法,用骑射破他们!”
“喏!”吴彩抱拳领命,翻身上马,高高举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