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黑白两道剑光盘旋,初时只不过是两道凛冽细长剑光在周身盘成一个圈,只一圈之下便已经化为一片光华,黑白两色将易言与易安两人都罩入其中,那光华之中剑意涌动,团团簇簇如致命的花朵,如海浪一**的自深处涌现。
那十三个金豆一出现,易言便想到了那是神道中人最喜欢炼制的天兵,也就是流传于世间的撕豆成兵之术。
那一洒之下,金豆破空之间化为一个个金甲天兵,悍然的冲入易言身前那一簇簇汇生的剑光之中。
只听见叮叮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的金甲兵士化为金豆在地面上滚动着,然而只是滚了一圈,却又猛然重新化为一个个的金甲兵士腾跃而起,甚至还有不少没有掉落地面,就已经又重化为金甲天兵。
十三人围着易言刀刀直劈,他们的眼神之中唯有冷漠,并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十三个金甲天兵竟是个个长的一模一样,高矮胖瘦无不相同。他们的身上那股沉凝的气息让人心中沉沉,那种压迫感浓烈如火焰。
易言心念操纵着那两道阴阳剑光,斩杀着十三个天兵,每每斩在他们的身上都发出轻鸣声,却无法真正的将他们斩碎。
而元神更是无法触及,因元神无法伤害那些天兵,天兵却能够伤到元神。而摄魂魔眼同样的无法摄去这些天兵的魂魄,易言甚至不知道这些天兵是否有魂魄。
这是易言第一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在以前与他相斗的人中没有神祇,都是生灵,所以他的摄魂魔眼都能够让他们退避,而在这卯日星官的神庙之中,他的摄魂魔眼并无法发挥他想象中的神通,而其他的,他无一不处于劣势。
只一刹那之间,生死之局已定。
他心中却越来越静,嘴里念动着因为祭炼阴阳剑葫时间日长而获得的咒语。这咒语抑扬之间如山川于平地,起伏乍然之间,剑光陡亮,吞吐之间,嘶嘶轻鸣。
只见一个古朴的葫芦悬于神庙之中的虚空之中,滴滴一转,一片剑光盘旋倾泻,十三个天兵在剑光之中刹那之间化为十三枚金豆落在地上滚动着,仿佛被伤了根本,其中有几颗表面上都出现了一丝的裂痕。
易言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深吸一口气,调动着背脊上的神力,拉着易安的手,转身便朝神庙外面冲去,一步跨出,欲使出破空遁杀术,却发现这虚空之中有一股力量束缚着自己,仿若处于泥沼之中。
他身上神力涌动,抬步之间,手中长剑刺动,要将束缚着自己那股力量给斩断。
庙门就在前面,易言心间动着,阴阳剑葫上剑光震动,身上那千万丝万缕的束缚感立即松去。
然而又是一声绵长悠远的鸡鸣声响起,他发现那庙门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更是发现这个神庙好像变的极大极高,正当他心中惊异之时,虚空之中的阳光里,突然飞落下来一只金色大公鸡。
大公鸡有着一双金黑的嘴,一顶鲜红的冠子,一双黑褐似铁的爪子,一身油亮的毛发,黑金色羽毛一层一层,整个看上去像一个威威雄壮的大将军,易言抬头看,就像自己是一只小虫子,正要被大公鸡吃掉。
大公鸡一现身,易言心中便涌生一种强烈的危险感,骇然之间拉着妹妹的手朝后退去。然而他的脚步才退,那大公鸡已经俯下身下,一嘴朝他啄来。
这一刹那之间,易言只觉得自己不是面对一只大公鸡,而是面对着一头万年前洪荒凶兽。大公鸡眼中那冰冷与凶煞,让他坚守着的清明内心也有了剧烈的波动。
这个时候,即使是阴阳剑葫这种法宝握在手上,他的心中也没有一点安全感,害怕阴阳双剑连它的皮毛都无法击穿。这当然只是他心中涌生的感觉,事实如何却不知道,只是这一念之间,他没有祭动阴阳剑葫,而是坚定的睁着双眼,直视着着那啄下的大公鸡双眼。
他的双眼中的幽绿光华浓郁而诡异,他自从得到摄魂魔眼以来,所能够应用的就只是揭开林则徐给魔眼下的一半封印,而另一半是无法揭开的。这是林则徐当时派他去广西时,看他身上没法力,所以将这众妖都想要得到的魔眼给了他,让他能够自保。
在一开始使用摄魂魔眼之时,连他自己有都一种要被摄魂的感觉,使有了多次,也祭炼了许久,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揭开摄魂魔眼的封印有了一丝不同的感觉。
如是说以前摄魂魔眼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可驱敌杀敌的火把,尽管拥着着强大的神通,却只是外物,只可以任由其自身展现摄魂的神通,而刚刚他心中决定用摄魂魔眼来破了卯日星君这个这法术时,双眼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蔓延开来,宛若有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朝自己的眼框四处渗透开来。
在他的心中,有一只眼睛正慢慢的成型着。
幽绿的双眼之中光华浓郁的似深潭里的水,没有半点生机,有的只是那种诡异与漩涡。
那只大公鸡啄下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而易言的身形则以一种可以得见的速度迅速的涨了起来。
这时易言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某种特别的法术,
易言涨起来的同时,大公鸡的身体在啄中易言前一刹那崩散,化为一个黑衣站在那里,他面貌老朴,双眼冰冷,双颊隆起,唇薄,眉淡,像极了一截朽木雕出来的人。正是那个窃取了卯日星君神位的庙祝。
一轮争斗之下,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