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秦芷儿恼得不成,脖子上又痒,又想拿手去打他,可就是被他死死地握住,什么也做不了。
正好这时,顾海过来,向他请示,说有了进展了。
秦芷儿知道他要去办事,脸上便带了些喜色。
哼,这老妈子,终于要走了。
他瞪了她一眼,道:“自己一个儿也不准挠。”说着,让小黑去拿了一块薄绸来,亲自动手,把她的两只手层层包住,打了个极巧的结,两只手便合上了,再把那薄绸的另一端递到小黑手上。
“她若挠脖子,你就拉这绳子。”李迥吩咐。
小黑脆声答应了。
秦芷儿气得要死,等他一走出去,就用手去蹭那脖子,可还没蹭着,小黑的手一拉,她的手就从脖子上下来了。
“你是我的侍卫,还是李迥的?”秦芷儿怒道。
小黑静静地道:“是你的,所以,奴婢等要保护你不乱来。”
秦芷儿觉得脖子痒得不成,手又动不了,小黑的脸极黑,显见着没办法打动,开始恼火了,“我要喝茶。”
小黑望了旁边立着的宫婢一眼,那宫婢便来到桌子上倒了杯茶给她,因她的手被缚住,便小心地喂她。
秦芷儿闹了起来,“我要自己喝,自己喝!”
小黑眼望天,装聋子。
秦芷儿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那小宫婢端着茶,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脸都吓白了,道:“郡主,奴婢给你端着喝,也是一样的。”
秦芷儿哼了一声,眼眸到处,却见那小宫婢眼神似有深意,便扭过头去,就着那茶杯喝了一口,就看见了茶杯上扶手之处,写的一行小字了。
那宫婢见她看清了,把茶杯收了回来,将那几行小字抹了去,又无事一般站在一旁听差,隔了一会儿,趁着无人注意了,才悄悄地退了下去。
秦芷儿看清了那行小字了,心底思量了起来,如果说的是真的,倒是要想想怎么出宫回到朱门巷了。
宫里边的太医们,是治不好她脖子上的伤了,她也不想李迥看她最后落得那个样子,与其在宫里边等死,还不如搏一搏。
想得清楚之后,她便道:“小黑,你去叫九王来。”
小黑警惕地望着她,“郡主,你又要干什么?”
“我想回朱门巷,和娘和哥哥,多呆一会儿。”秦芷儿眼泪盈满了眼框。
小黑一见她这样子,头就痛了,一抬头,看见李迥站在门边,如释重负。
秦芷儿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了,“我都知道了,我这个伤,是好不了的,我只想回家去,和娘,和哥哥,多呆上一会儿,我好不了了,王爷也不会娶我的……”
她的眼泪沿着面颊流下,缓缓钻进了脖子里去,吓得李迥急走几步,把她揽在了怀里,用手去拭她的眼泪,嘴里边恐吓:“不准哭。”
脖子可不能沾水的。
“王爷答不答应?”
她眼睛湿漏漏地望着他,象只迷途的小鹿一般,让李迥什么能不答应?
“你可记住了,不准心底里想着自己的病不好了,要想着,一定会好的。”李迥道。
“好……我能回去吗?”秦芷儿道。
“好,本王陪你回去。”李迥道。
秦芷儿扑哧一笑,脸上便如晨露乍开,侧着头望他,“你不怕我娘?”
李迥便挠了挠头,“怕什么?”
秦芷儿嘿嘿笑了两声。
等她回内室却换衣衫,顾海来到了李迥的身边,低声道:“那小宫婢,到了后边,就服毒了。”
李迥的脸沉了下来,宫里边这么多人看着,还是有人混了进来,用着递茶的机会给秦芷儿递消息,事后又被灭口,一点儿蛛丝蚂迹都不留,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个高手。
又想起刚才,秦芷儿半点儿口风也不露,头便痛了起来了,她还是不相信他。
她只相信自己。
那宫婢给她传递了什么消息,让她这么心急火燎的回去?
李迥心底略有些烦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吩咐顾海,“别让郡主知道了。”
顾海点了点头。
李迥望着屏风后走来走去的身影,心想,无论如何,他定会护得了她周全,让她有遭一日,会把什么都对他说。
……
回到了朱门巷之后,谢氏见秦芷儿又是被李迥送了回来的,未免又如临大敌地护着,要把李迥与秦芷儿隔开。
李迥也不做其它,只沉脸站着。
到底气势惊人,就把谢氏满腹的言语全堵在了喉咙里了。
谢氏一眼见到了秦芷儿脖子后边的伤,又惊慌了起来,连连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进了一趟宫,就受伤了?”
秦芷儿那伤口并不大,只贴了一小块伤药挡住。
她知道谢氏的性子,告诉了她,无端端的,只会让她心慌,便又手掩住了脖子,笑道:“没什么事,在宫里边让猫抓了一下而已。”
谢氏这才放下心来。
秦子钦正巧回来了,见李迥送了秦芷儿回来,和谢氏一般的想法,恨不得马上把这尊神送走了。
李迥被两双眼睛雪亮地望着,到底不好意思起来,叮嘱了秦芷儿几句,便告辞了出来了。
秦芷儿又和谢氏与秦子钦闲扯了两句,把脖子上的伤轻描淡写,只说隔过几日便好了,这才将两人安安心心地送走。
如此闹腾了一会儿,秦芷儿便觉脖子又有些痒了,叫了小白过来替她换药。
小白揭开了她脖子后盖着的那块膏药,沉默不语,她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