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牛大力一家,牛金玉也是深恶痛绝,都是因为牛大力,她才落得如今这番田地。
如今在黄家,别说是黄太太,不待见她,连黄老爷一样也不待见她,还不是因为鹳雀楼生意越做越好,而黄鹤楼生意越来越差,而这一切都是牛大力搞得鬼。
要不是牛大力卖猎物给鹳雀楼,鹳雀楼又怎么会起死回生。
要不是牛大力卖富贵鸡配方给鹳雀楼,鹳雀楼又怎么会成为如今碎叶镇第一酒楼。
还有那茶叶蛋。
尽管那富贵鸡配方,黄家还不肯定是不是牛大力家的,因为鹳雀楼卖富贵鸡的前一天,牛大力一家刚好去鹳雀楼待了一下午,所以黄老爷才有这猜测,但正好被牛金玉给听见了。
牛金玉可不管富贵鸡配方是不是牛大力的,统统怪到牛大力头上。
“娘,你方才不是说赌场的人上家里要六百两吗?家里何时有这么多银子?”老牛家什么情况,牛金玉再清楚不过了,在杏花村老牛家算是个小地主,一年也有个几十两收入,就算每年不花不用,也要十年左右才能存这么多。
“还不是你那死去的祖父挣的!”钱婆子眼底恨意一闪,没有丝毫感情道。
对于钱婆子口中的祖父,牛金玉觉得陌生,也什么感情,毕竟她出生时,那个祖父早就逝世了。
不过,她也知道当年她那个祖父牛得很,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如今老牛家之所以能过得这么好,也多亏了那个祖父进山打猎挣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祖父竟然还留下这么多银子。
可这未免也太多了。
“玉儿,听娘一句话,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你最要紧的是怀上黄家的儿子,只有你有儿子,黄家才不敢拿你怎么样!”钱婆子低声道。
正所谓母以子贵,女人这一生靠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
牛金玉苦涩一笑,她何尝又不想有个孩子,若是她有个儿子,在黄家也能挺起腰杆,可偏偏这些年来,一直怀不上啊!
她没少因为这事,让黄太太好一阵嘲讽,说她是生不出鸡蛋的母鸡,有时候,她很想将黄大少的能力说给那个婆婆听,可话总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世上,相信女子无能,却永远不会信男子窝囊。
牛金玉垂着头,沉默不语。
见她这模样,钱婆子念头脑中一闪,失声道:“该不会...”可话刚刚说一半,她压低声音道:“女婿不行吧?”
“以前倒是....还行,可自从他废了后,就...”
牛金玉有口难言,每每想到黄大少的所作所为,她身子不禁打颤,双手害怕的轻抚手臂,露出一脸恐惧之色。
“玉儿,你是怎么了?”钱婆子见状,想到了什么,拉起牛金玉的长袖,只见手臂上一道道被鞭打过的伤疤,旧伤新伤看得钱婆子揪心不已。
“我可怜的玉儿啊!女婿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不行,我要找他们好好评理!”
牛金玉赶忙拉住钱婆子,“别啊,娘,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知道吗?”
尽管在黄家过得如何不顺,她也从没想过离开黄家,原本因为黄大少和鹳雀楼的事情,黄太太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是娘再贸贸然得罪她,那不是给她一个扫她出门的理由?
其实钱婆子也不愿意牛金玉离开黄家,黄家有钱有地位,当年牛金玉嫁到黄家,她被多少人羡慕过。
别看她在村里泼辣得不行,敢骂天骂地,耍无赖,但面对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她却会觉得低人一头,心里潜藏着讨好巴结的想法,向往那种生活。
“娘这件事,你就不要说了,也别跟爹说,免得让他担心!”牛金玉道。
“可你也不能...”钱婆子道。
“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牛金玉道:“娘,如今永义是指望不上了,等永气中举还要几年,我打算在镇里帮云茹寻一户好人家,以云茹相貌,想来很容易,这样也能帮衬我。”
“可你爹说了要让云茹在村子附近找户好人家!”钱婆子道。
“村子附近的好人家哪有镇里的好,镇里随随便便一家店铺的掌柜,都比那些小地主不知好多少倍。”牛金玉劝道。
之前还指望牛永义能当上捕快帮她提升一下在黄家的地位,如今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让牛云茹嫁好一些,到时也能帮衬她一下。
钱婆子犹豫了,可见到牛金玉手臂上的鞭痕,她心里一软,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帮云茹相看了一家,那家人是镇里有名的粮商二公子,听说长相不错,一表人才!”牛金玉道。
“真的!”钱婆子目光闪烁,粮商啊,那可是富得流油的主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件事说成,对我,还是对咱们家都有好处。”牛金玉道:“这事就说定了,到时我让人去接云茹过来,就算云茹一个看不上也不要紧,就算过来陪陪说也好。”
“那好,回去后我好好和你三嫂谈谈。”钱婆子道。
“娘,你千万不能和爹说,也不知道爹怎么想了,偏偏要让云茹嫁给那些土地主。”牛金玉道。
“我懂,到时我会向你爹说,你在黄家过得无趣,想让云茹过来陪你。”钱婆子笑道。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永气?”如今娘家只有牛永气了,牛金玉还是要关心一下。
“不是明年要考秀才了吗,永气是去拜访一些同窗,去了也有好些日子了。”钱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