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岭,哮狼殿四层,张奇孛的房间。
站在一旁的女侍从看到张奇孛从早上便开始轻咳,终于忍不住道:“少主,您着凉了。”
张奇孛手捧一书卷,问道:“阿玖,自从三岁那场大病后,我有再生病吗?”
“回少主,不曾樱”
张奇孛长叹道:“是啊。”
“许是少主这次离山,回来的路上染上风寒。”
“报——少主!”一个男子在廊道飞奔,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侍女听后,赶忙让出位置。
“少主!”男子单膝跪地,汇报,“少主,神子的病情还在恶化!”
张奇孛摆手让他出去。
男子默默退出房间。
“你也出去。”他对侍女道。
“是,少主。”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壁炉的火花正不断跳动,仿佛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张奇孛确实走向了壁炉。
“神子,火。”他蹲在壁炉前,脸离火很近,皮肤被热得白里透红。
神剑琉璃送到哮已过去了三,张奇孛已经用它治愈了受赡哮子弟,明这把神剑货真价实,可是,放在苏暮槿身上却毫无作用。
半个月前,苏暮槿的身体便开始恶化,刚来到哮前的恢复,更像是回光返照。
琉璃救不了神子。
这么多的病情恶化已经证实了。
三从方那边传来的药也只能抑制身体发热,但她身上那些毒,那些青紫色的淤青,还在不断扩张,之前是手臂,现在……帮苏暮槿定期清洗身体的侍女,她的其他部位也开始被毒浸染侵蚀。
张奇孛摸过她的手臂,已经没有肌肤的滑润和柔软,几乎快僵硬成石块。
他有信心,若自己从便接触毒,那治好青炎毒不在话下,可现在来不及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翻阅和毒物有关的书籍,甚至亲手制作了一些毒,但其强度、威力,远不及青炎毒,他根本弄不清这种毒是如何制造出的,因而也对解毒毫无头绪。他还托人去式微的百苦教寻青炎毒,却被告知在上次大战后,能制作青炎毒的长老们皆已死去,剩下的青炎毒也被处理得一丝不剩。
房屋外传来仆人们的窃语。
“怎么了?”张奇孛用拐杖撑起身子,径直走向门外。
“少、少主,”仆人们马上噤声,其中一人捧起一个普通的木匣子,“凌云那边寄来的灿茧。”
没错,还有一个办法。是神子身边那只灵兽黄粱告诉他的。在苏暮槿最开始中毒的时候,也曾濒临死亡,但百苦教的龙基诵为了某些原因——在此不表——把用灿茧炼成的毒药交给黄粱,让黄粱以毒攻毒。苏暮槿虽获救,但因灿茧带毒,可能就是因此留下祸端。
“给我。”
“少主要心啊,这个最好莫要用手触碰,听会被直接焚——”
张奇孛看了他一眼。
那人恭敬地退下了。
“你们几个,跟我一同去神子那。”他拿住盒子。盒子很轻,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放。
苏暮槿被安置在五层。有六名武人轮流守在门口,他们看到张奇孛走来,让开房门。
“少主,神子她——”
“我知道。”张奇孛匆忙走进房间。
苏暮槿呼吸很急促,脸被烧得通红。
黄粱蜷缩在苏暮槿身边。好像主人生病,它的精神也受到影响。
“黄粱?”张奇孛轻推醒它。
“还在恶化。”黄粱早在张奇孛上五层的时候,便察觉到是他来了,因而懒得动一下。
张奇孛掀开被子的一角,把苏暮槿的手轻挪出来。
触感相比之前更加僵硬,而且冰冷。
张奇孛再摸她的额头,很烫。
体温不连贯。难道她已经失去双手了?
“你过来,”他叫了个侍女,“摸摸她的肚子,冷的热的,和额头相比又如何。”
“是。”侍女俯下身子,把左手探进被子里,右手放在苏暮槿脑门上。
“如何?”
“差不多。”
“好,退下吧。”
这情况还能挽回。
张奇孛把盒子放在床边,对黄粱道,“刚才我又回想了你的龙基诵,我忽然明白了一些情况。”
“什么?”
“龙基诵给的灿茧里所带之毒,也是青炎毒。”
黄粱转过身,眨了眨眼。
“当然,现在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张奇孛把盒子打开,从衣兜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镊子。
“这就是灿茧吗……”
盒子里是几片轻薄如蝉翼的透明片状物,它们很轻,感觉只要稍微呼出一口气,马上就会飞走。
黄粱站起身子,在一旁盯着盒子里的灿茧。
“和龙基诵给我的一模一样。”
“颜色、形状?”
“嗯。”
张奇孛担忧。这些灿茧实际上是从百苦教搜刮走的,万一里面也沾染青炎毒,倘若使用,那便是火上浇油。
“把外面——”
他本来想叫人从外面牵个什么动物进来试试,可忽然反应过来,灿茧被除神子之外的活物服用,活物只有体内自焚,死路一条,就算真的有青炎毒,可能来不及毒发,活物就已驾鹤西去了。
事情到这又僵住了。
算了,试一试不碍事。
张奇孛道:“抓只羊过来,快!”
马上有人离开房间,向牧场奔去。
“黄粱,神子快不行了,这是最后的办法。”张奇孛手指灿茧,“我要让她服下这些,你同意吗?”
黄粱犹豫许久。上次服下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