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夫人究竟是谁。她与老师若有关联,又会否牵扯出旧事,怎样的旧事?据此往下,很可能触及另一个关键问题:
老师是谁。
“而你和阮雪音,或近或远,恐怕要各自为营了。”慕容峋还在继续,声音被严冬北风摧割得愈加锋利。
“不好说。”竞庭歌淡淡答,“但她确有帮顾星朗的可能。所以若真有隐情,”她定定然看他,“你就更不能瞒我。”
“你一会儿不是要去相国府?”慕容峋不回看,举目去眺宫阙外远山。
自然眺不到。
宫阙重重,红墙金瓦明耀不似人间,将天高云淡山长水阔挡在咫尺之外。
“我这里能对你说的,已经说完道尽。你若还不死心,去问上官朔。女儿是他的,这一局起于我父君在位时,个中细节,他比我清楚太多。”
竞庭歌沉默片刻,双腿微抬轻击马肚子,同时一声低唤,身下飒露紫迈步小跑起来。
慕容峋停在原地半晌。终也策马跟上。“大婚之日定了。”他道。
“哦。”她答。
又觉得过分简短容易生误会,再问:“是哪一日?”年关将至,来不及准备,怎么都该是明年了。
“一月十九。”
“太史司精挑细选的黄道吉日?”
“嗯。说是尤宜嫁娶。”
尤宜嫁娶。竞庭歌心下轻嗤。嫁娶宜不宜,岂是一个日子能说了算的。世间万事,但凡关乎人,症结也都在于人。
以及时间。时间堆叠,人变而事异,宜也会变成不宜,不宜却很可能终于相宜。
时间本身就是意义。
便蓦然又想起早年间阮雪音这句断。
竟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