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岁便离开崟宫,每年最多回去两次。你们在崟宫的人,应该比我清楚。”
顾星朗饶有兴味看着她:“哦?你见过他们?”
“他们?听起来人不少。”
顾星朗笑笑,并不回答。
“既然定宗陛下当年安插在崟宫的耳目众多,这件事情,想必比我更有线索。”
顾星朗叹一口气:“饶是如此,东宫药园案,还是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三百年来最令人好奇的悬案。”
“比封亭关的案子还让人好奇?”
顾星朗挑眉,静静看着她。
阮雪音也看着他。
“这件事,我该谢你。”
“君上该谢我的不止这一件。”
她说着,轻晃一下手中药碗。
“这件事,我也该谢你。可以喝了吗?”
阮雪音心想等你痊愈了再谈也罢,便用小匙舀起一勺准备送至他嘴边,手到半空却见他表情有些,愕然。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给他喂药,似乎显得太熟了些。可昨天便是如此,只是他当时昏睡着。
她再次有些脸热,将小匙放回碗里道:“请君上——”
便要将碗递过去示意他自己喝,抬眼却见他微微张了嘴,表情已恢复平静,理所当然望着她。
阮雪音怔愣片刻,脑中一些没有实质内容的念头互相撞了几下——
似乎也没什么。
于是再次拿起小匙舀一勺喂至他嘴边,对方张嘴喝下。
没人再说话,殿内很安静,人也很安静,只有抬手喂药和张嘴喝药的动作在搅动空气。
涤砚估摸时间差不多,步入内殿。走到第三阶时远远看到这幅画面,下意识便往外退,一边退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有什么可退的?珮夫人而已,又不是其他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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