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来给薛拯盛了一碗米粥,就着薛德珠专门为他蒸的鸡蛋羹,开始一点点喂他。
薛德珠这边,给万慧来和自己各自盛了米饭,又把已炖好的一盆子菜,端了上来。
慧来看着桌子上的菜,耸着鼻子说:
“这白菜豆腐,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就炖的这么香?”
“妈,要豆......”
薛拯一听,也用小手指着桌子上的那一盆热气腾腾的菜,从炕里站了起来。
“来来来,儿子,爸给夹豆腐!”
看着薛德珠在挑大块的豆腐,要往薛拯的碗里夹,万慧来用筷子打了下薛德珠的筷子。
“咸,别给他。”
“来儿子,这块大!”
薛德珠仍然没有停下来筷子,但嘴上却说:
“这豆腐一点都不咸,我为了给他吃,都没有放多少盐!”
万慧来放心的拿开了阻拦薛德珠的筷子,瞪了一眼他:
“你被他迷住了吧?没有一个事儿不想着他的。”
“那还用说,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是不是呀,大儿子?”
薛德珠说着,把带胡子茬的脸凑了过去,薛拯用他粉嫩的小手,“啪啪啪”拍着薛德珠的脸,还“咯咯”笑个不停。
而薛德珠却一直凑着脸在薛拯的脸前,带着幸福的笑容,闭眼享受着这一切。
“爸爸,抱!”
薛拯见爸爸蹲了下来,便直接要到薛德珠的怀里来。
“儿子,爸爸把厨房收拾完,再来抱你啊。”
“爸爸,抱!爸爸,抱!”
见薛拯不依不饶,没办法,便抱起了儿子。
万慧来见薛德珠收拾了一半的桌子,碗筷还没有全捡下去,就要把自己的双腿从炕上往下挪着穿鞋,想接着收拾碗筷。
薛德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住万慧来:
“不用你,你不知道放哪里。”
万慧来甩掉了薛德珠的手,说:
“瞅你说的,我还不知道放哪了,你原来把碗放哪,我洗完后,就放哪里呗。”
薛德珠依然拦着她说:
“你也涮不干净!”
万慧来的眼神,让薛德珠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妥,忙解释说: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冬天水也凉,你再不常涮,关键是手也没有我有劲不是?”
万慧来坐炕沿上,边穿鞋,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上的灰。
她站在炕上的饭桌前,用手指着饭菜说:
“看看,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把我当孩子待了吧?”
“怎么这么说,慧来?”
“让我吃现成的,用现成的。我要是干一点活,就嫌我干的不好。我除了生孩子,在这个家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了。”
薛德珠见万慧来真的有些生气了,忙陪着小心说:
“慧来,我可一点嫌你的意思都没有。其实,我是想着一会,还得下地去封炉子呢,怎么也得下去一趟,何必让你动手呢。”
“别说了,别说了。”
万慧来抬起头来看着薛德珠笑了:
“我是装的。我还好赖不知了?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感觉里里外外都是你,怕你太累了嘛。”
薛德珠见了万慧来的笑容,就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来了精神:
“不累,不累,我怎么会累呢?我巴不得天天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让你和孩子,什么都不干,就享清福。”
万慧来听了,摇了摇头,说:
“我呀,是出去找东屋的小女孩子借个毛衣针,就是逗逗你。不会跟你抢活的。放---心。”
万慧来后边的两个字,拉的老长老长。
她穿了件外衣,刚刚走到门边,就听薛拯喊:
“妈妈!”
万慧来停下了脚步:
“看看,儿子不干了吧?还是我来抱孩子,你去把厨房收拾收拾吧。”
万慧来退回到屋子里,来到炕边,薛拯从薛德珠的身上用力的挣开怀抱,跑到了炕里边,用他那笨拙而稚嫩的力量,从被子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厚厚的毛线围脖。
他趔趔趄趄的脚步,手里捧着那条长长的围脖,向站在炕边的万慧来跑过来。
薛德珠和万慧来都担心的看着儿子踉踉跄跄的步子,更担心他拿着这条长围脖,有一半还在炕上牵绊着薛拯本是很难平衡的步子。
此时的薛德珠和万慧来,不约而同的弓下身子,伸出手臂,准备时刻抢救被围脖绊摔倒的儿子。
果然,没走几走,薛拯就被围脖绊的摔倒在炕上。
安静的屋子里,薛德珠和万慧来同时听到了儿子“噗通”一声摔在硬硬的炕板上的声音。
他们同时喊出了声:
“哎哟!”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未等两个人来扶他,薛拯竟一声没吭,连滚带爬的又一次站了起来。
只是他把放在炕上的一只饭碗弄洒了,粘了薛拯粉嫩的小脸,满是饭粒。
薛德珠和万慧来看着刚才薛拯的一幕,由担心,到担心,再到担心,最后,却被这个小家伙给逗的笑弯了腰.....
而薛拯终于艰难的跑到了炕边母亲万慧来的身边,把那条另一头还在炕里被中的围脖,诚挚的递给了妈妈。
万慧来好像很解其意似的,点头称赞着儿子:
“好儿子,好宝贝,知道这是妈妈的围脖哦。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薛德珠也被儿子惊的一头汗下来了,他站在炕上,看着薛拯更加感慨:
“这孩子,真的鬼精鬼灵的。他怎么就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