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说话,时酒就把学校里面教导主任那一套唬人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说话!”
啪地一掌拍在桌上,但是没控制好力道,木桌被拍出一个洞来。
宫侍们看得惊心,默默地后退两步,再也不敢轻视大王了。
路有弥不像上官那么心气儿高,也不膜拜战野鸣,知道是自己错了,于是老老实实地认错。
“这件事是我们错了,只顾着争风吃醋,给大王丢脸了,请大王责罚!”
知错就改,是他一向奉行的基本原则。
上官清还隐忍着,始终都拉不下面子认错,他觉得时酒还不够格,就算他们的做法有误,起因也是因为时酒是个无能的人,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面。
路有弥余光瞥到上官清不肯认错,就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上官清,你别以为装乌龟就能躲过一劫。”
高傲能拿来当饭吃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做错了事情,就要认错,否则下场就跟那根铁棍子一样。
最后上官清还是认错了,虽然是被路有弥拉着认错的,但是时酒大发慈悲,不再追究这件事。
时酒算了算,自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解决了这场宫斗,颇有自豪感。
都已经走出去了,忽然又返回,吓得路有弥差点没站稳。
“大王还有何吩咐?”
时酒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衣服,“不用我告诉你,哪个位置才能穿正红色吧?用金线绣的那些花儿,是淑妃能用的吗?”
顿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了,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们处在哪个位置上,就做那个位置上可以做的事情,不要僭越,否则,孤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处。”
不像是威胁,但他们不敢不正视。
似乎,时酒也没有那么差劲无能。
路有弥点头,“我们会改的,一定把这些坏毛病都改了!”
时酒点头就出去了,也懒得计较他的自称问题,爱怎么自称就怎么的。
出去之后,一直在风中凌乱的战野鸣,正在看着她。
准确地说,战野鸣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
诧异,探究,生气,都有吧。
他暂时还不能接受,一直被自己掌控者的提线木偶,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更不能接受,她的无能都是装的,她其实是有实力的,等到这一刻才暴露。在他马上成功的时候,给他最严重的一击。
凶狠野性的眼睛,盯着时酒,想把时酒盯出一个洞来。
时酒在他的目光中淡然处之,悠闲地走过去,拔了他嘴里堵着的布。
“战野鸣,你送我的两个眼线都暴露了,你想不想再送两个进来,让他们一起过家家?”
战野鸣一时没有说话,方才时酒做事说话时候的狠劲儿,都还在他的脑海里面打转。
习惯了软弱无能的时酒,难以接受果断决绝的时酒。
是那张脸没错,这就是时酒的脸。妖艳张扬,却又添冰冷。
“不会是傻了吧?”时酒皱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受不了打击?
战野鸣和她对视,眼中也冷冰冰的,“时酒,我不是说过吗?待我成为大王,你将是我唯一的王后。”
这条件很诱人,不是吗?
时酒看智障一样地看着战野鸣,心想这人脑袋绝对有问题,
“我有好好的大王不当,非要当王后你智障了吧!”
稍微凑近一点,一字一顿,
“我才是大王,你只是我的臣子,少痴心妄想了。”
每一个字,都似是利剑,专挑他的伤口上戳,非要戳得他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时酒就是挑着他最不能接受的说的,看他脸色难看,她就觉得很高兴。
谋权篡位?还是别想了吧。
说完,时酒双手背在身后,抬着头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记嫌弃地看一眼战野鸣,以表达自己浓浓的不屑。
就目前而言,时酒完胜。
………………
偷看的路有弥和上官清,关上了大门。
两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担忧。路有弥苦着脸,
“上官,我怎么觉得时酒变得天翻地覆,以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她今日,还用那种语气和战王说话,以前她敢吗?”
上官清脸上笼了一层阴翳,从他跪了时酒,他就是这幅表情。
听到路有弥的话,不免讽刺道:
“现在叫时酒了,方才你不是一口一个大王吗?”
真是没骨气,被一吓,就找不到自己的立场了。
路有弥反唇相稽,“就你有骨气,死活不肯开口!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可能早就被时酒弄死了!”
“她敢吗?”
“如果你说以前的,那肯定是不敢,如果你说现在的,她不仅敢,还可能喊一帮人来围观。”
“…………”这是什么扎心的事实?
上官清沉默了一会儿,满面愁容,“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路有弥烦躁地踢凳子,不耐烦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平时这个上官清不是最有主意吗?到了关键的时候,就不太聪明了,今日都要靠他来救命。
“战王说……”
“别老是战王说!”
路有弥不耐烦地打断了上官清,手搭在桌上,摸到一个洞,低头一看是时酒刚才一掌拍出来的,顿时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很多。
“别老是战王说,战王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他都能蛊惑时酒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东西。我们要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