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修伸手摸了摸后背,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并不疼,手指上也没有异常感。
但见千行简那般认真的表情,此事应是不假,不过他对于千行简所说的这道伤口,却是毫无印象,小时候虽经历波折,但并未受过什么太大的伤,最多也就是膝盖上擦破个口子,手被割伤流点血而已。
他们两人将衣服拧了拧,却没有穿上,毕竟不可能光靠拧就能拧干的,随后便朝村子里走去。
千行简说道:“还记得你之前向我问起过的春九春大娘吧,咱们去她那儿,衣服就可以干了。”
叶如修好奇道:“你之前不是特别怕她么?”
千行简无奈道:“那咱们也不能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啊。”
话也的确如此,虽说两人大可不必在意村子里的人,毕竟村里的男子也好多都裸着上半身,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们两名外来者,但要是被千圣院知道他们这两人如此行径,可不会轻饶,叶如修倒是可以跑掉,但千行简可跑不脱,更何况也不至于由于一件衣服,惹成那样的局面。
不过关于千行简所说的‘衣服就可以干了’这句话,叶如修感到好奇,他本以为千行简要说的是拿到春九那里晾干,这才正常。
两人很快来到村口,听千行简介绍,跟剑楼相对的是拂春楼,不过关于剑楼,千行简却是半个字也不打算说出口。
“呸!”
站在拂春楼前,那千行简还不忘回头朝着剑楼吐了口口水,而后冷哼一声,兀自走去敲响了拂春楼的楼门。
叶如修回头看向剑楼,在剑楼最里面的楼梯处,光头剑一正坐在高凳上,在修补挂在墙上的画像。
他万分庆幸,还好剑一没有看见千行简吐口水,否则肯定又会跳出来破口大骂,他那天是见识过的,不过,千行简骂人的功夫他刚才也亲眼见识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谁的口才更好,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听见这两人又对骂一场。
拂春楼楼门被打开,春九揉着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站出半个身子,那张脸上倦意满满,道:“谁呀,什么事儿?”
千行简的脸皮不自禁地抖了抖,说道:“烦劳春大娘把我们的衣服弄弄干,我们接下来还要回院里交差。”
“行,给我吧。”春九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接过两人的衣服后,便缩回了楼里,门虚掩着,片刻后,只见一件灰白色的衣服飞了出来,千行简稳稳接住,并习惯性地穿在身上,似乎对春九的手法一点也不好奇。
然而,叶如修的那件黑色衣服,始终不曾出来。
千行简小心翼翼地敲门问道:“春大娘,还有一件呢?”
这时,只听得楼里传来一道声音,“小胖子,你忙你的去,另外那个小子,你进来一下!”
闻言,千行简大是松气,而后只见他走来这边,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叶如修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又没说出口,连忙撒开退跑远。
叶如修站在原地,想起前夜剑一说的话,他刚想回剑楼找剑一求助,但却又听得拂春楼里传来那道声音,很是不满。
“小子,我让你进来!你耳朵聋了么?!”
叶如修又回头看了一眼剑楼方向,他由衷的希望,这一回头剑一能看到自己,但是他想多了,那剑一对自己那副画像的修补显然极为专注。
最终,他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迈进了拂春楼。
一进楼里,便看见春九穿着睡衣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端详着那件黑色衣服。
拂春楼的摆设跟剑楼的一致,唯一不同的便是楼梯口那方的墙上,挂着的是跟现在的春九一般模样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叶如修站在门口,进退维艰。
春九头也不抬,说道:“过来。”
那身睡衣比较宽大,虽掩盖住了她那丰腴的身体,但却又添上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叶如修缓缓走了过去,只见春九抬起头来,注视着自己。
他本就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不过当女子抬头后,便是直接看见对方藏在衣服下的部分光景。
叶如修轻咳一声,连忙移开目光。
那春九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表情仍是那般认真,说道:“我问你,这衣服,你是从何处得来?”
叶如修目不直视,说道:“四年前,有个人救了我,当时我没衣服穿,他便给了我这件衣服。”
春九看着少年,问道:“我长得很恐怖么?”
叶如修连忙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谁在你面前说过我的坏话,但你见过我吃人么?”
闻言,叶如修还是摇头。
“那你怕什么?”春九皱眉,将衣服递了过去,并道:“坐下!然后...把衣服穿上。”
“好!”叶如修一言回答后,果断坐下,但却如坐针毡,他并非是故意如此,也并非是由于千行简和剑一所言的那些话,自从他进
了这拂春楼后,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毫无遮掩,连心里在想什么都好似被看穿。
他还是第一次心里没底。
叶如修穿上那件黑色衣服,原本还能拧出水的衣服,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竟是变干了,而且他穿上之后,暖暖的衣服接触在肌肤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春九看着他,道:“我问你,那个人是谁,现如今在哪儿?”
叶如修长出了口气,强自镇定,说道:“李先生喜欢清静,他不希望被别人打扰,所以,晚辈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