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岁末,万家灯火。
桐光市顶级豪门卫家,正是一年一度全家集聚一堂,欢庆除夕的时刻。
薛东篱看着面前的大别墅,有些紧张。
这座别墅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庄园,建在半山腰上,一共四层,西欧风格,屋前草坪,屋后有修剪得整洁漂亮的花园。
这里就是薛东篱未来的夫家。
薛东篱失忆了。
她记不得自己的父母亲人,只记得五年前,卫家的老爷子将她带回家来,告诉她,她是他故人之子,父母双亡,并且安慰她,以后就将卫家当成自己家一样,还做主给她和卫家长孙——卫一南订了婚。
她在卫家过了两年安稳日子,两年之后卫家老爷子得了重病去世了,她就成了卫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卫一南是卫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嫡系子弟,是将来的家族继承人,他的妻子怎么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
如今卫家掌权的是卫一南的父亲卫松,卫松夫妻俩当年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卫家老爷子力排众议才定下的,如今更是怎么看薛东篱都不顺眼,老爷子头七都还没到,就把她赶去乡下住了。
在乡下这几年,卫家没有给薛东篱一分钱,她只能靠上山采点中药材糊口。
今天是除夕,她竟然意外接到了卫家的通知,让她回来参加家宴。
她心中有些小窃喜,难道卫家改变心意了?
或许是卫一南顾念旧情?
一想到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她的心就小鹿乱撞。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但他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
她爱他爱得很卑微,哪怕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她都会高兴很久。
她摸了摸怀里,贴身的口袋中放着一只小盒子,里面是一棵五十年的人参。
这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上摘下来的,既然来参加家宴,就不能空着手来。将人参送给卫夫人,她一定会高兴的。
“喂,站住,说你呢。”一个男声响起,她抬头一看,是门口的保安。
他们警惕地望着她,说:“哪儿来的乡巴佬,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薛东篱没有钱,身上的衣服都是二十块钱一件的,她的脑子不太好,字都不认识几个,也没什么审美,因此穿得特别土。
“我,我是……”薛东篱有些手足无措,说,“我是薛东篱,卫家大少的未婚妻。”
那几个保安听了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
“什么?你是大少的未婚妻?就你?”
“你这衣服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吗?别是哪里来的疯子吧?”
“你要是大少的未婚妻,我就是桐光市首富!”
薛东篱脸上发烧,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她长得很漂亮,但头发乱糟糟的,又有一个巨丑无比的齐刘海,遮住了她大半的美貌。
再加上她畏畏缩缩,连头都不敢抬,自然显得很猥琐,很上不得台面了。
“我,我真的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保安们根本不想听,说:“滚滚滚,别大过年的来找晦气!”
“可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安推了一把,那保安恶狠狠道:“滚!再不走,我们就把你扔下山!”
这一推很用力,薛东篱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她抬头一看,是个一米八的英俊男人,长得和卫一南有两分相似,但身上的衣服却要廉价很多。
“谢,谢谢……”薛东篱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人冷淡地说:“自己站好,别撞到我。”
“哟,是五少。”保安脸上挂了一道笑容,但看不出半点的尊敬,“您今年也回来了?”
薛东篱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在卫家排行第五,名叫卫苍霖,是老爷子早逝的四儿子的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在家里就像个隐形人。
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他也离开了卫家。
卫苍霖没有在意他们的无礼,说:“这位薛小姐确实是卫一南的未婚妻。”
“什么?”保安们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卫苍霖侧过头道:“还愣着干什么,进来。”
“哦。”薛东篱笨拙地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卫家的大门。
“你今天不该来。”卫苍霖淡淡地说了一句,丢下她,自己进了大厅。
薛东篱脑子不灵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走进大厅,刚进门,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这个叫花子是谁?谁让她进来的?”
薛东篱抬起头,看见好些人,都衣着华美、举止优雅。
这些都是卫家的人,但她大都不认识,只认识卫一南一家。
卫松作为家主,不怒自威,卫夫人出身首都市的望族,保养得宜,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是个十足的贵夫人。
看到薛东篱这个样子,卫松夫妇都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松冷冷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
薛东篱连头都不敢抬,说:“我,我……”
看到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卫松更是不喜。
“听说你又丑又土,还是个脑子不好的傻子,看来是真的啊。”之前出言讽刺的那个人再次开口。
那人看上去比卫一南要小一点,年纪比卫苍霖要大。
薛东篱的头更低了。
她想起这人是谁了,他是卫轩宇,与卫一南和卫苍霖是堂兄弟。
卫家的男丁兴旺,在卫一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