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看着地面,脑袋轻轻一歪,心中不禁嘀咕着:墨黎师祖?
他猛然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桌面,岂不是,就是刁某捏出来的墨黎师祖?
梦里的自己虽看不见自己的脸,但这身行头,却是如出一辙!
他想伸手去看看,却忽然在做了这个梦之后没了勇气。琢磨了再三,还是选择回到内室。
此时的令候孤坐在床榻边,他拿起火柴点了一根蜡烛。
这烛光映照的府堂内,瞬间,便在墙壁上出现了两道光晕。他看了看那跳跃的火苗,又抬头看了看映在四壁的影子轮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没错,梦境当中,好像还出现过一些动物。就像,就像是在这样晕晕的光线当中,只不过,有一些朦胧。
他努力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拼命地搜索,他努力回忆着,那些出现在他梦里的动物究竟都是些什么。
想着想着,眼前的影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行动的物体!它们排成一排,由东向西慢慢地走着!
它们一个挨着一个,有高有低,有胖有瘦。从那影子的轮廓上来看,似乎耳熟能详的动物,怕是应有尽有。
只不过,细细地瞧来之后,却发现,眼力所见之处,倒是有些许骇人!
就好比那蹦跳着的兔子,居然长了类似恐龙的脊甲!还有那慢悠悠走在后头的乌***上像是长了龙角?
令候孤看着看着,心慌害怕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还没有清醒。他用力一拍自己的脸,结果,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让他“镇静”了许多!
可抬头再一看,方才有奇幻之景的那墙面,现下,除了烛光的影子之外,已经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迹。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靠在床头的边上。思绪不受控制,努力地将近来在自己身边所发生的诸多灵异事件联系在一起。
想着想着,便已是天亮。
第二天一早,乔三儿看见侯爷时,惊讶地问道:“哎呀,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您这状态可不对呀?!是不是身子骨儿哪不对劲儿?”
令候孤摆摆手:“没事儿,昨晚没睡好而已。”
“我可和您说候爷,您这可是咱们令侯府上一等一重要的人,那可真得保护好自己!您这要是真有点儿什么风寒感冒的,这偌大的府城,谁统领啊?!要不,我去叫医官来?给您开点儿药?”
“不用不用。你在那儿等着,一会儿人都到齐了,我简单说点事儿,散了之后,我回去补一觉就好。”
“哎呀,候爷,这个可真不行。我看您这状态,要不,还是唤个医官来吧!嗨,你说我,我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现在一看到侯爷您这么憔悴,我的心,它,它就不得劲儿。”
令候孤用手拄着额头,皱了皱眉。待听堂下的乔三儿依旧说个没完,无奈地抬抬眼皮,刚想张嘴回一句,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眼前这乔三儿,他太了解不过了。
见令候孤没有说话,乔三儿又上了劲儿。
“候爷呀!候爷?老臣说的,可都是真的呀?!您这,您这不吱声的,您听见了吗?您这样,我真的心疼!哎”
令候孤将拄着头的手放下,生硬地回了一句:“我头疼。”
“头疼?那我找医官去,找医官拿药。”
“不用!你别在我这儿絮叨了!”
被噎了回去了的乔三儿,脸被驳得通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令候孤喝了口水:“知道你担心我。不过呀,你也应该要知道,这人生病的时候,是最受不了身边有人絮叨的。本来没什么事儿,这让你一说,我倒觉得,现在连恶心加头昏的。”
“别别别别,候爷您要是这么说,那不就,就成了是老臣的罪了吗?这要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还得在外头怎么说我呢。”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众人相伴走了进来。
“哎呦,乔主堂怎么今儿个这么早?”
一进来,萧宋就冲着乔三儿一句奚落。
“嗯,来的早。我这不是听说候爷不舒服嘛,所以特意早点儿过来。”
众人一听,急忙齐齐看向坐在主榻上的令候孤,关切地问道:“怎么个候爷?您看起来这脸色,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
“没事儿。别听他在那瞎说。一天天的,有一说十的。我方才就已经说了,抓紧点儿,把该说的事儿说完了之后,我好回去睡一觉。这觉不睡好啊,真是不行。”
萧川上前两步:“真的没什么吗父王?”
令候孤看了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儿。今天叫你们来啊,大体不过是两天前儿晚上那士兵死了的事儿。”
令候孤刚搭个话头儿,还没说下文呢,乔三儿又炸了:“对对,这可是个大事儿!我还想问这事儿呢!”
说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段坤:“坤少,这你手下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一个呢?我听说,我听说怎么的?见着鬼了?”
乔三儿在说见到鬼几个字的时候,那眼珠子瞪的,比牛还大。
“乔主堂,候爷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萧宋不满地冲着乔三儿来了一句。
乔三儿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头的令候孤:“不是候爷,我现在一听见谁说鬼,他就,他就条件反射!”
令候孤撇了撇嘴:“别介!你可先别条件反不反射的!岁数一大把了,神经倒是挺活跃。别听外边儿传闻鬼与不鬼的。这事儿,听段坤怎么说,他不是调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