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要承认崔举的不臣之举了?”陈正南问到
“朕承认的是北伐恢复中原!”刘简狠狠瞪了陈正南一眼
柳明歌眯着眼看向陈正南“崔举要北伐,咱们便给他一个北伐的名分!”
审元皓马上反应过来“如今大将军一职空缺,臣奏请拜崔举为大将军!”
其余人也都纷纷附和,如此一来,刘简一纸诏书和大将军的冠服便送去了崔举那里。
不过这一切在崔举的意料之中,他也料定朝廷不会马上和他撕破脸,他要的就是这个名正言顺。
在得到大将军一职和北伐诏书后,崔举便明目张胆地四处招兵买马。
不过北伐的诏书上给崔举定好了线路,须得从城陵矶渡江后分兵两路,一路往北直扑南阳,一路向东收复金陵。
崔举此时与沈德众人商议一番之后,决定依照朝廷的线路去北伐,因为陈家军都在襄阳周围屯驻,想逼宫来个清君侧难度还是很大。
不过现在也没有退路了,新招募的兵马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粮饷,如果不能及时北伐打下新的地盘,崔举就得自行解散数十万士兵。
吐谷浑引兵东下,好几年被吐谷浑兵马控制的高昌城里也不安分起来。
对于高昌人的敌意,慕容元忠坚持要杀一儆百,可慕容龙魂觉得要以德服人。
二人争执不下,高昌城的总管慕容启便只好纵容高昌人的挑衅。
渐渐地,高昌人开始打砸吐谷浑人在高昌城里的商铺,慕容启被逼无奈杀了几个人高昌人。
这一下,整个高昌城都沸腾了,仿佛有人在幕后操纵一般,全城的高昌人都不再劳作和做生意,连总管府上的高昌仆人也都跑回了家。
慕容启觉得事态严重,便派人回去请示慕容龙魂。
此时绿旗汗国也从几年前的大败中缓和过来,中原形势发生变化,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而离他们最近的高昌城,便是最好的目标了。
当初高昌王族鞠家曾有王子在绿旗汗国作质子,后来高昌城破,王族子孙大多被杀,只有极少数逃了出去。
在绿旗汗国作质子的,名唤鞠仁礼,此时已经三十八岁,因为是庶妃所生,所以才做了绿旗汗国的人质。
鞠仁礼也曾幻想过有个吕不韦一样的人物来帮衬他,但从十八岁那年为质子,一直到三十八岁,国破家亡,仍然是不受待见的质子。
高昌鞠家未灭国之前,绿旗汗国每年还会有一次宴会来招待他,表示两国盟好。
自高昌国被吐谷浑攻灭之后,鞠仁礼只得在绿旗汗国替人作画弹琴为生。
长期的质子生涯,没有朋友,鞠仁礼只得寄情于书画琴弦,画人物画的极为传神,以至于有人用五十只羊从他手里买了幅仕女图放在枕边。
鞠仁礼的琴声幽咽婉转,听着他的琴声总能让人想起逝去的亲人痛哭流涕,因此凡是王庭附近有办丧事的,就一定会去把鞠仁礼请去弹琴。
鞠仁礼又像往常一样收拾工具坐上马上去给人弹琴画遗像,走到半路,突然来了一群士兵把他给围了,说是要带他进宫。
鞠仁礼苦笑道:“不知道谁来给我画像弹琴,早知道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上一张”
“王子说笑了!大汗请你是去做客的,不是要害你!”
鞠仁礼不答话,闭着眼睛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大汗突比利的宫帐。
突比利倒也很直接:“高昌王子鞠仁礼,你可愿意做高昌王?”
鞠仁礼觉得这是突比利有意想戏弄他,便冷笑到:“大汗何不问我愿不愿意做中原皇帝?”
这个回答出乎突比利的意料,此时大祭司说话了:“不错,我们找对人了,看来这位王子的气度确实不一样!”
鞠仁礼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在下现在已是替人画遗像弹哀乐的平民百姓了,大汗和大祭司就别再戏弄我了”
突比利挥了挥手:“快给王子殿下上酒菜!不得怠慢!”
鞠仁礼心里一惊,自己已经落魄如此,不至于还会被杀,正在诧异间,大祭司又说话了。
“王子殿下忍辱负重,意志坚韧,我与大汗并非是要戏弄你,而是现在中原局势已经发生变化,高昌复国已经有机会了!”
鞠仁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占领你们高昌的吐谷浑现在倾巢而出去打长安,最南边的梁国也在往中原进军,最北边的流鬼国也不断的再向虞国进军,天下已然纷乱,不光王子复国有望,我们绿旗汗国也有争霸中原的机会了!”
鞠仁礼抬起头来看了看大祭司笑了“大祭司太抬举我了,我现在孤身一人,文不能经国,武不能上阵杀敌,我难道靠手中画笔与琴弦复国?”
“对,就靠你手中的画笔与琴弦复国!”大祭司也笑了
还没等鞠仁礼答话,突比利先发问了“大祭司,一只画笔和琴弦如何能复国?这个连本汗也不信了!”
“据我所知,王子的画笔画人画的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琴弦的幽咽衷肠更是催人泪下!这两样已经胜过十万大军!如果高昌国历代先王以及贤相的画像出现在高昌城中,高昌人会不会怀念他们?如果再有一些感人的故事与传言在高昌城里流传,加上王子的琴声与我们的兵马护送,高昌复国易如反掌!”
大祭司直接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突比利和鞠仁礼都惊呆了
“大祭司,这等妙计也只有你才想得出,高昌能够复国,我们也可以再扶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