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贵山带着人摸上山,小心翼翼地攀岩而上。
再次爬上二台岭,已是一片狼藉,还有一些残存的火光和烟雾。
“贵山哥,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一名死士轻声说
蔡贵山四下看了看“不要疑神疑鬼,除了死人,就是我们这群死士了,不要怕!”
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喘气,扭头一看蔡贵山定住了。
周围的死士要拔刀,蔡贵山制止了,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肉干丢了过去。
不知何时跟在他们后面喘气的一条大黑狗朝着肉干走了过去,嗅了嗅,却不吃。
大黑狗摇着尾巴龇牙咧嘴的往后退了几步,在它背后又过来了三条狗。
这下麻烦了,一旦狗叫,他们的位置就暴露了,突袭不仅失去意义,要是魏军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决定要不要出手杀狗,四只狗突然乖乖的趴下浑身发抖。众人再看,冷汗都出来了。
在狗的背后,居然出现了几只老虎,难怪狗全部吓得不敢动弹。
狗是不会叫了,可又来了几只老虎,麻烦便更大了。蔡贵山轻骂了句“晦气,一下子遇上几只老虎,我今天出门真是没看日子!”
对面的老虎竟站了起来,蔡贵山与众人连忙横刀在面前往后慢慢退了几步。
老虎站起来之后朝他们招手“这里的水源是不是你们弄脏的?”
老虎成精了?蔡贵山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意识到对面是人“我们也是来找水的,这山下的水都被贼人弄脏了,你们是?”
五只老虎脱去头套,原来是本地的猎户,这几天村里的水全是臭水脏水,于是连夜上山来看看水源。
为首的猎人把四只狗拿绳子拴了系在树上,又从身上虎皮扯下一撮虎毛丢在地上,四只狗继续趴在树下一动不动。
猎人走近了之后继续问蔡贵山“这水真不是你们弄脏的?我看你们穿着黑衣拿着刀,不像什么好人啊”
蔡贵山本想出手打晕他们,但还没动作,带头的猎人已经左手搂着他右手捏着他握刀的手了“你们还是先把刀放下说话吧,我怕你们暗算我们”
蔡贵山试着挣开却发现动弹不得,只得把刀丢了“兄弟,我们真不是坏人,我们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喝口干净水去找他们讨个公道!”
带头猎人这才松开蔡贵山“那就信你吧,听口音你们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来这里是做啥”
“实不相瞒,我们是去三江口的,经过这地方,遇到魏军阻截,就打了一仗,可这水却没能夺过来”蔡贵山照实说了
“原来你们是来打官军的,那行,我们帮你们,那帮人仗着人多每年都来搜刮我们,弄得我们年年种地年年有人饿死!”
“那你们这么好的武艺,为何不反抗呢?”蔡贵山心想就凭你这力气,我这死士营的统领都不是对手,居然也怕官军。
“唉,我们兄弟五人是不怕,可我们还有父母妻儿亲朋好友不是?一旦造反,都要被株连!”
“哦,原来如此,对了
,敢问几位英雄高姓大名?”
“我叫宋一虎,剩下几个都是我弟弟,宋二熊,宋三狼,宋四豹,宋小猪!”为首的猎人便是宋一虎
蔡贵山和手下差点笑出声来,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
“一虎兄弟,你可想好了,今晚跟着我们去夜袭官军,可就再没有退路了!”
“不夺回水源,禾苗全都得干死,到时候全村人都得饿死,与其饿死,不如拼一把!”宋一虎说的很干脆
“对了,这四只狗是你们带来的?”蔡贵山指着发抖的四条狗
“这是官军们的狗,咱们的狗长不了这么肥,这狗一闻着老虎气味就蔫了,也不敢叫唤。你们也得亏遇上我们,不然这些狗一叫,官军便会察觉!”宋一虎一边给他们介绍,又指挥四个弟弟把虎皮上的虎毛都拔了一些给众人递了过去
“把虎毛带在身上,再遇上狗就没事了!”
蔡贵山算是涨了见识,一是用狗来警戒,二是用老虎气味震住恶狗。“好,一虎兄弟。我们今夜就跟着你们走了!”
蔡贵山满以为跟着他们五兄弟便能摸上山突袭安思清的营帐。结果攀岩爬山了几个时辰,却是去了水源处。
蔡贵山正要说话,宋一虎让他趴下,众人纷纷趴了下来。
果然来了一队魏军在查看,魏军士兵转了几圈便又离去了。
“一虎兄弟,咱们不是要去突袭官军吗?怎么就来这里了?”
宋一虎指了指水源“先把水的事弄了,你的人和我们全村的人都等着这水!”
蔡贵山只得带众人与他们一道搬开石头,又用手挖出泥土,把水源处的水引到了原来的水沟里。
把这事做完,已经快到四更天,再去突袭安思清的营帐已经没机会了,蔡贵山只得带着他们一起回营。
众人刚下二台岭,便遇到邓良带着人来接应。
“你们折腾了大半夜,难道是在山上迷路了?怎么一点喊杀声都没有?”邓良有些好奇
“我们是去找水源去的,并非是要夜袭敌营,这不李大人也没让我去突袭嘛”蔡贵山知道这是自己辩解的好机会,便称自己是去找水源去了。
邓良也没有多问,而是与他们一道去了李小飞营帐复命。
李小飞本来挺担心死士营的安危,结果死士营半夜不仅没死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