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午在外面的餐厅吃了饭,孟渐晚没听宋遇的话去公寓,直接开车回了家。
天气寒冷,瞧着阴沉沉的几乎要压下来的天幕,像是又要下雪了。宋遇牵着孟渐晚的手进屋,两人站在玄关,他帮她把围巾和手套取下来放好,有点好奇地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看你天天往那个什么体育场跑。”
孟渐晚一顿,似乎忘了他能看到自己的定位。她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弯腰拽掉脚上的靴子,趿拉上拖鞋,随口胡扯:“玩儿呗,还能干什么。”
宋遇没细问,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婚礼的事你不用插手,交给我来准备就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当一个美美的新娘子。我一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孟渐晚还在发愣,他就低头笑了笑,上楼处理工作。
宋遇接下来不光要筹备婚礼相关事宜,还得兼顾公司的事务。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养着,很多重要事务都暂由宋宵征管理,他现在痊愈了,没有理由再推脱。
孟渐晚进屋倒了杯热水,靠在柜子上大口喝着,耳边传来梁如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我刚听小玉说什么婚礼,是什么意思啊?”她大概猜到了,只是不太确定。
孟渐晚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抿了抿唇,平铺直叙:“我和宋遇准备办一场婚礼,定在明年上旬,具体的日子还没选。”
梁如水怔住了,片刻后,眼睛晶亮,语气充满惊喜:“真的啊?!”
“……真的。”
孟渐晚挠了挠头,怎么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这么兴奋激动?举办婚礼这么有意思的吗?她开始怀疑自己了解的婚礼流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很繁琐麻烦啊?
林春华和蔡西湘两位老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样高兴。林春华表现得比蔡西湘更明显,拍着大腿激动道:“总算要办婚礼了!晚晚你是不知道,村里你那些婶婶婆婆总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办婚礼,他们都说要参加呢!”
孟渐晚咧了咧嘴,毫无预兆的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当初宋遇追她追到乡下老家,在一群婶婶婆婆面前吹牛,说举办婚礼的时候会包机接送他们到城里吃席。
孟渐晚当时就倚着门框望着他,说他在做白日梦,甚至还想打他一顿,再联想到今时今日,她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把话说得太满。
现实告诉她,某些话说出来就是留到来日打脸的。
林春华从棉夹克的兜里掏出智能手机,伸出一根食指在上面点了一通:“我要打电话通知隔壁你婶婶,让她提前做准备。先通知了她,其他人也就不用通知了,她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
孟渐晚扶额,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翻电话簿,连忙伸手过去阻止:“婚礼明年办呢,不用这么早通知。”
“说的也是。”林春华笑笑,“怪我太激动了,等定下日子我再通知他们也不迟。不过,他们要怎么过来啊。”
孟渐晚:“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梁如水连忙附和:“是呀,到时候让小玉想办法接他们,不用担心这一点,您提前列好那边宴请的宾客名单就好了。”
林春华这才放心了,握着孟渐晚的手拍了拍,欣慰地笑,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孟渐晚暗暗地道,老人家果然注重这些形式,明明领完证就是法定夫妻了,可是在他们眼中,似乎只有举办完婚礼才算。
孟渐晚只当是哄他们高兴了,随宋遇怎么发挥。
——
距离宋遇的生日不到十天时,孟渐晚才想起来学习做长寿面,总不能生日当天全靠临场发挥,还是得提前练习一下。
杜姨在厨房给大家做下午茶的时候,孟渐晚就把长发挽起来蹭进了厨房里,眼睛扫过流理台上的一应东西,叉着腰等待。
杜姨在做糕点,家里有老人,她做得都是偏酥软的糕点,注意到孟渐晚的身影,她笑了笑说:“刚做好,还没送进烤箱,你等会儿再过来。”她指着其中一个铁盘上捏好的糕点,“有你喜欢吃的红豆糕。”
“不是,我不是……”孟渐晚眼睛一闭,干脆豁出去了,“杜姨,你叫我做菜吧。”
杜姨手一抖,手里正捏着的一个面团掉在流理台上,摔扁了。她眨了眨眼,震惊地看着孟渐晚:“啊?”
“不用教我做太复杂的菜,做个面条就行,不是普通的面条,是长寿面。”孟渐晚说,“或者你给我写个详细的流程,我自己照着做。”她懒得上网搜索教程,还不如请教现成的大厨。
杜姨先是不理解,后来听到她说“长寿面”,再联想到宋遇的生日快到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脸上的笑堆了起来,夹杂着两分暧昧。
“行,等我忙完就教你。”她捡起面团搓圆,嘴边的笑意止不住,“其实啊,煮面的流程一点都不难,如果是长寿面的话,那就不一样了,纯手工的才好吃。以前的说法是一碗面里只能有一根面条,且中间不能断,寓意长寿。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但也要手工做出来才显得既有诚意又有心意。”
孟渐晚侧身靠着流理台,想象不出自己擀面条的样子,总觉得会弄得一团糟,光是搓面团她就不行,她从小玩泥巴倒是挺厉害的。
杜姨把做好的糕点全部摆进烤盘里,送进烤箱,设置好温度和时间,转身对孟渐晚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学吗?”
孟渐晚有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