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血气,很难受。
转头看见鱼子瑜磨磨唧唧才来吃饭,田曼也不客气了,“鱼子瑜,去看看你阿姐家的情况回来跟我说。我得去收拾一下了。”
没赶上饭点的鱼子瑜接了邓宝给的果子,跑出了门。
“采芸,你没吓到吧。”田曼进房间看到小姑娘,目光自然的注意她的手指,“不要碰水,很快会康复的。你去吃点东西吧,我要用房间。”
采芸声音细入蚊蝇的嗯了几声,侧身往门口靠,田曼进门就把袍子脱了随手仍在了椅背上。
邓宝眉头紧皱,唉声叹气,招呼采芸进屋吃饭便不再去看田曼。
亲卫将水和洗浴用具送进房间,很自然的退了出来。我们已经习惯被各种指挥了呢,谢堂主。
门里的田曼却不怎么满意,“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人来做,冷死了,为什么他们打水总是比体温低两度啊。”
不敢停留,田曼不多时便出了浴,裹上浴袍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斜睨一边备用的清水,田曼指尖绕着发丝。
“嘶。”
脑袋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洗干净了头发,拿了块吸水的布使劲搓干。
凉水过身,仿佛灵魂都被净化了。
“田道长,子瑜哥哥回来了,阿姐家的孩子被房梁给砸伤了腿。”采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田曼应了声。
换好衣服,手脚麻利的将药品准备好,提起药箱出门这回没人拦着了。
再次来到阿姐家,房子已经被摧毁了多半。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战后焦土是这副惨样吧。田曼心理承受能力就比盛世之人强一点,最后也只悟了个‘随便’。
甩了下头,将侵扰的思绪弄散,田曼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姐,
“带其它孩子出去玩吧,一会儿就好。”
阿姐神情一滞:这人。。。有点冷。
不多时小孩子的腿就被包扎好了,田曼提着药箱出来放到地上,
“听哥哥说,阿姐昨夜杀敌英勇,我想见识一下阿姐的武功。可以么?”
虽然在问,田曼已经拿起院中长枪摆好了架势。
“那就试试吧。”阿姐不太愿意,招呼孩子们进去屋子关上了门,转身去拿枪,与此同时木门后一双双好奇明亮的目光探出。
阿姐双手握着红缨长枪,呼啸的风便从残影的招式出来。
你来我往只在几个呼吸间。
田曼还想再练练,阿姐很合适她现在的水平,但是她还有很多别的事都比这个重要。
阿姐也看着孩子,根本无心恋战。
“阿姐,我此番离去便难再回来,你方才用的枪法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用的,可否告知我,你相公的姓名。”
此话问出,阿姐明显紧张了,挣扎下说出了个普通庄稼汉的名字。
田曼缓歪头:不像在说谎。
“想必是我多心了。以阿姐的本事这再找不出第二人,我希望在我离开前阿姐能当上女队头领。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阿姐目送她离开,屋子里的小孩疯跑出来抱住她的膝盖。
一个包子脸的小女孩仰着脸,小脸红扑扑的,“阿娘,阿爹什么时候带新棉衣回来?”
“乖,娘在不会叫你们受冻的,进屋吧。”
一晃眼就到了原定临行前两天,被点名的人以开始准备行囊。
“大当家的,部队生活怎么样啊?”田曼得了空闲,伸手拍了矮坡先过的光头的肩膀。
十几天青茬都没冒出来,光可鉴人。
“你可别叫我大当家的了,我叫萧南山,现任第一大队队长,手下两千步并,五百预备骑兵。请将军指示。”说罢一个军礼,田曼看他正经的样子怪不好意思。
“马会有的,都是好马。我都要走了,聊会儿呗。”
田曼开了两坛好酒,一人一坛抱着喝。
“好,喝!”萧南山看是田曼给的酒心里犯怵,不多久以前田曼就是带着这东西上山,然后就没有秋风寨了。无奈这酒就是比别家的香。
一口气干了半坛。
“西戎那边姓萧的多么?”田曼抱着坛子没沾酒。
“你当是野地里的瓜那么多,祖上属皇室那脉的才能冠这姓。我没啥本事不认得几个字,带了五千兵到顶了,可父辈有大功劳得了这个赏赐,我沾了光,有儿子自是不能姓萧了。”
田曼点点头。
父辈立的大功劳,十几年前也只有西戎国跟赤龙国那场灭国之战吧。
“将军你可别乱想,西戎跟很多部落都打仗的,我们那是在跟北凉得的功劳。”萧南山在此数日,只是明白进到了什么地方。
身边都是赤龙国的民,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往民怒上凑。
最近山头上新来的土匪都是为财而来,杨善果真只是一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没散布出去。
要不是需要支持,拿军队过境路引,她都不想回益州见司空浑。
一晃半个多月,但愿谢京江这个盟友把马留住了。
“北凉啊,那你很熟悉路了,冬天大雪封山也能找到绿洲么?”
“雪下的太大那就没办法了,非得经常来往的老人带路。。。”
两人盘腿在草地上叽里呱啦的聊天,聊远方的戈壁滩、大草原、伙食、牲口、商队、方言等等。
“子瑜哥,田道长那件白衣服料子可好看了,沾了那么多血都染红了,洗也洗不干净,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