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的阳光照于破庙之中,晶莹的水珠挂于庙外的树叶上,鸟儿亦在树上欢快地鸣叫起来,显出一派雨后清新的景象。
翁幻紫缓缓走出破庙外,此刻的她早已褪去身上的那件宽大布衣,着上原先的女衣轻杉,在阳光的映照下,那俏丽眼眸下,隐隐透着一丝青紫,显得异常憔悴苍白。
昨晚,她虽身处庙中,听着屋外狂啸的风雨,想着庙外那抹黑影,心中总是有些惆怅,亦有些担忧,终是一夜无眠。
抬眼看着不远处站立着的人影,她幽幽叹了口气,昨晚虽一夜无眠,但她,却想了很多,也思考了许多,终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或许,在穿越而来之时,她便错了。她不该承认自己是江水菁,更不该答应与冷轶矢一起演戏。若是她能坚持自己是翁幻紫,是否,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了?
思及至此,翁幻紫不禁哑然一笑,何时,她竟也会奢求这种“如果”了,已发生的事虽无法更改,那么,便改变现在吧!
她缓缓移至冷轶矢身旁,看着那仍是有些湿漉的黑衣,便足以想象,他昨晚是如何立于庙外淋了一宿的雨,心中蓦然有些烦闷与担忧,看着那双恢复平静淡然的眼眸,却有些莫名地怀念起昨晚那个疯狂炽热的男子,至少,那双眼眸,曾因她而有了波动!
“该回冷月堡去了!”冷轶矢披散着凌乱的青丝,却全无昨晚的狼狈之色,反而傲立于前,双手怀抱地看着翁幻紫,眼中更是带着一丝坚定与执着,这一切,无不宣誓着要将眼前人儿困于身旁的执念。
翁幻紫忍不住“噗嗤”一笑,原有的沉闷也因那强烈的占有欲而逐渐消散,恢复了往日的狡黠:“面具男,我知道现在该回去了,不过你能否先把自己收拾下啊,堂堂冷月堡堡主,竟像个落汤鸡一般狼狈!”
其实,昨晚虽拒绝了那人,但她,也没了离开的心思。既然心都遗落在这了,又有什么离开的必要呢?她需要的,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
她随手取出昨晚的粗布衣衫,直接扔给那个仍在呆愣着的人,脸上露着一丝揶揄的笑容,笑道:“这东西,可是物归原主了!”说着,更是加重了“物归原主”这四个字,欲以此笑话他昨晚的“君子”行为。
看着许久未见的俏皮笑颜,冷轶矢微扬起唇角,眼中的冷意与决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柔和之色:“不用如此麻烦了,现在就走吧!”他随意地甩了甩额上凌乱的发丝,竟透着一股难言的潇洒之意。
只是,对于他的催促,翁幻紫却显得有些淡然,她抬眼,看着那看似平静实则喜悦急切的眼眸,狡黠一笑:“要回去可以,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冷轶矢原本平和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脸色亦黑了不少,微垂的嘴角显出其心中的不悦:“你该不会还想逃吧,我说过,若是你在逃跑,我便真的砍掉你的手脚!” 刹那间,那柔和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执着与杀意,整个破庙顿时笼罩在沉闷肃然的气氛中。
只是,对于这种纸老虎般的威胁,翁幻紫却早已免疫,但避免真的将他惹怒,她也只能暗自压抑心中的玩笑之心,一脸认真严肃地说道:“放心,我说过不会逃了,便不会再离开冷月堡,但同时,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说着,她猛地顿了下来,抬眼看着冷轶矢,却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逐渐好转,才缓缓说道:“第一,我不再是什么江水菁亦或芸香,现在的我是翁幻紫,你不得再像之前那般,逼着我承认那些莫须有的名字!”
冷轶矢心中虽有疑惑,毕竟名字对他都说已不算什么,她叫芸香亦或翁幻紫,都没什么意义。毕竟他,心之所向的,只是眼前这个人罢了!只是,既然她如此执着,应了也好!他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第一个条件。
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翁幻紫不禁暗笑起来,这条件看似简单,却是彻底承认了翁幻紫这个人,更代表了她,与这身体的真正主人,再无任何关系了!
“第二,我不是什么犯人,所以我可以自由出入冷月堡,不得有人阻挡,当然,我也不会擅自逃跑,如何?”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冷轶矢,毕竟这条件代表了他们之间往后的关系,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幸而,对方虽垂下嘴角,却始终没有彻底拒绝,只是略带冷意地看着她一眼,沉声道:“你只需记住,无论你逃到哪,我都有办法将你找出!”那冰冷的声音,虽带着一丝警告,却也变相地答应了这第二个条件。
看着那不情愿的神情,翁幻紫嫣然一笑,心中隐约闪过一丝暖意,即使他再怎么不愿,却也愿意相信她?呵呵!也许,他们真的应该重新开始。
“第三,我不会再陪你演什么戏了,所以,我们之间所谓的假夫妻关系,便到此为止吧!”她紧咬下唇,缓缓吐出这最后一个条件,心中更是有些压抑,毕竟,之前所受的苦,终是由这假夫妻引起的,叫她如何不痛恨这虚与委蛇的演戏。
似看出她眼中潜藏的怒意与不悦,冷轶矢终是垂下了眼,即使他不愿结束这夫妻关系,亦不愿就此妥协,可他也知,这假成亲所带给她的伤害是如此之大。
若是之前,他大可无视这三个条件,向来冷漠无情的他,只需威胁慑人,便可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这些莫名的条约呢?
只是,而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