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块破损的血肉,沉到了水底,两小块肉还没有划分出轮廓,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差一点便混迹在沙石中了……
这是…什么?
耽安心弦巨烈,将那「东西」握到了手中,指骨微微颤抖,他忽然觉得周边的海水死亡一般冰凉,巨大的恐慌瞬间便席卷了全身,让他僵硬不能动弹……
他神思混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被吓的什么都想不到了。
他二话不说便抱着昏迷的雌性,以最快的速度,游去了周围最近的部落,让那里年老渊博的巫医,看看叶夭夭到底是怎么了?
一路上,他搂着她的腰腹的时候,才刚刚发现……那里已经微微凸起了,夭夭、夭夭她已经怀孕了?
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
是…他的孩子吗?
海域,海龟部落。
一间石屋内,老巫医拄着拐杖,长长的叹息声传来。
老海龟巫医捋着长长花白的胡须,他已经是一个数百岁老者了,活的时间太久看淡了世界上一切恩怨,心性早已无比沉稳淡漠。
但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他被气得胡子直抖,重重叹息,“这是一个已经怀孕的雌性,在雌性怀孕期间,是不能够进行剧烈的交配运动的,会对雌性造成巨大的痛苦,而且也会对雌性的身体造成巨大的损伤。”
“你究竟是不是她的伴侣,难道连她已经怀孕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老巫医真的是被气到了,在兽世只要是个雄性,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对于珍惜的雌性充满了本能的关爱。
除了那些无侣兽,没有雄性会去伤害雌性。
即便是在发情期的雄性,都不会在雌性怀孕这段身体异常脆弱的时间,去强迫雌性进行交配,那是对于伴侣还有幼崽极大的不负责任。
没想到啊,这个鲛人,居然连自己的本能都控制不住!
海龟巫医顿时对耽安的印象一落千丈,狠狠数落了半天,也幸亏耽安收敛了自己的王兽气息,老巫医才能骂的这么肆无忌惮。
“我、我不知道……”
耽安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他惊慌地看着床上昏迷的雌性,瞳眸几许溃散,哽咽着落泪,“我不知道…夭夭没有…没有说过……”
“是、是我的错……”
是他把夭夭魅惑了,还控制不住本能,明明她很难受很抗拒,他还是没有注重她的感受,强行进行了下去,还进行了好几次……
都是他的错。
他对不起…对不起夭夭……
耽安忍住心中剧痛,又连忙把那两块血内拿了出来,递到老巫医面前,忍住不断翻涌的恐慌,嗓音涩哑带着几分颤抖,“这…这又是这么?是从夭夭的身上掉下来的…掉下来的肉,是不是夭夭受伤了?还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海木拐杖掉在地上。
老巫医吓得大惊失色,身体发抖不止,“这是!这是幼崽胚胎啊!”
耽安愣,“……幼崽胚胎?”
巫医惊慌失色,像是见到了巨兽一般连连后退,佝偻的背一个不稳,摔倒了地面上,“雌性怀孕了,这是雌性怀的崽子啊!不…这是还在肚子里没有发育完全的模样,看样子才不过几天,但现在这两个幼崽胚胎已经死亡了……”
他惋惜无比,如此鲜活的两条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老巫医捡起拐杖,重新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所以途兽祖们都知道,在雌性怀孕期间,雄性绝对不能够与其进行交配,不然…极其容易造成流产……就像现在这样,也就是胚胎死亡。”
“而且,这还会对雌性的身体造成巨大的、难以愈合的创伤,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使雌性丧失生育能力啊!”
老巫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耽安的脑海中投下一束束惊雷,他呆立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他害了夭夭的孩子?
还害了夭夭。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他的目的,只是想要一些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孩子。
老巫医看了看痛苦万分的鲛人,又看雌性细腻的小腹依旧微微凸起,沉思良久,忍不住又道,“不过,如果怀的是鲛人幼崽的话……”
“因为你们种族产卵量远运多于其他的物种,这两个胚胎幼崽应该是不小心被伤害到了,应该还有很多的幼崽依旧存活,它们在雌性温暖的身体内生长发育,只要你以后控制住自己,让雌性安全地诞下它们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耽安听了老巫医的话,沉默了良久,悲戚的心头又忍不住泛起了些异样的情绪,“是、是我的孩子吗?”
巫医奇怪地看了银发鲛人一眼,不知道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这雌性是他带过来的,而且在如此重要危机的关头,没有其他雄性陪同,这个雌性不就只有他一个吗?
当然是他的幼崽。
而且算算时间,这些胚胎的形成时间不会超过十天,和耽安和她第一次交配的时间,也刚好能够对的上号。
……
将鲛人送走后,海龟老巫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没想到啊——这个鲛人居然是一个世间仅有的黑尾鲛人,那可真的是稀奇。
他活的时间长了,知道的也便更多。
早在十几年前时,他便听说蓝鲛王族那一边诞生了一个黑鲛幼崽,在他出生的那时候,那个幼崽甚至吞噬了同胎的近百颗鱼卵,甚至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