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淘气,给二位添麻烦了,若有需要赔偿的地方,二位尽管开口,今日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位小兔崽子!”女人一番话四平八稳,让人找不出丝毫毛病。
“夫人误会了,我等上门并非为了讨要公道,二位公子很乖,就是有些......活泼。”黄三石想到方才与苏浪穹的“唇枪舌战”,这俩孩子的确与乖扯不上任何关系,不过为了此行目的,一丢丢谎话是必不可少的。
听黄三石这么一说,女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自家孩子什么模样她比谁都清楚,都是恨不得天天上房揭瓦的主儿,对方不过是在客气罢了......
“两位屋里请吧。”男人主动邀请道。
虽然今日互不相识,但好歹来到自己家里,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黄三石、苏浪穹相继进了屋里,屋子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桌椅之物一应俱全,也正是因此,这么些人便显得拥挤几分。
“沏壶茶水来。”不管身份高低贫富贵贱,招待客人之物大多都有茶水点心,只是品质好坏的区别罢了。
经猎人的吩咐,女子出了屋去,屋里留着两名孩童三位男人。
猎人不开口,一直等着黄三石主动道出此行目的,黄三石存心等他发问,但也不好一直憋在心底。
等来等去,最终还是黄三石道:“我只有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相告,我保证得到的回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实话,我对现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将你二位带到家中,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口中所述关于海津城存亡大事。方才人多眼杂,现如今可以解释到底是什么大事了吧?”
黄三石摇摇头:“此事太过机密,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好。”
猎人一愣:“所以你方才说的话是在骗我了?”
“断然没有。”
“那你要如何证明?难道单凭陌生人的三言两句我就能深信不疑?”猎人说到此,心底已经泛出一丝怒气。
“就凭这个!”黄三石从怀中掏出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铭牌。
猎人放到面前,上面写的字他堪堪认识几个,似乎有一个“漕”,一个“督”......
“别看了,这是只有朝廷官员才能佩戴的铭牌,你面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海津城的漕运总督黄三石!”
猎人震惊无比,一时间虽不能完全相信,但却能在这位“总督”身上感受到隐隐的威压。
其实从一开始,猎人便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不论从谈吐还是言行来看,一眼便能看出与自己这帮人有很大差距。
难道......他真的是海津的漕运总督?
黄三石的名头他是听过的,可想象不到他竟然会来此处。
望着猎人疑惑的目光,苏浪穹厉声道:“得知总督大人身份,还不下跪!该当何罪!”
如此恐吓,猎人瞬间慌了,民与官本身就是两个极端,官员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况且古往今来听过那么些个恶官欺压百姓,一言不合便打入牢狱受尽折磨的故事。
他双腿一软,立马跪倒在地:“草民不知大人身份!多次无礼!还求大人宽恕!”
大虎小虎一看这个,也立马跟着自己父亲跪倒在地,虽然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与父亲做同样的事,一定没问题。
黄三石颇为欣赏望了苏浪穹一眼,今日出行,这是黄三石头一次发现苏浪穹也有自己的用处,若非他唱红脸,估计还要与这名猎人继续僵持下去。
有人当了恶人,自然要有人当善人,黄三石大气道:“不知者无罪,请起吧。”
“草民不敢,草民有眼无珠,不识大人尊容,草民罪该万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猎人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但好歹听人时常提及,得罪当官儿的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不过也能起到一定作用。
黄三石主动起身,将猎人搀扶起来:“行了,你要再跪着,我才要生气呢,还有你两位孩子呢,别把他们吓着了......”
想到一旁随自己跪下的大虎小虎,猎人这才不得不起身。
“既然你已知晓我的身份,还请不要声张,此行算是隐秘行踪,万不可让外人得知。”
猎人心想:总督大人的意思是将我当自己人了吗?
连忙应道:“草民定当守口如瓶!绝不乱言!”
黄三石早知道自己名头这么好用,一开始便不与他扯其他了,现如今温顺的有些让他接受不来。
为了大事着想,他简单解释一番:“今日此行,是本官率漕运众人是跟踪贼人所致,不过到了一处枯林,丢了他们的踪迹,我等搜查许久,不见人影,遂想在周边村子询问,附近有无藏人之处,而李村距此最近,本官便想村中村民应当知晓最多,便来此打问。”
听完,猎人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贼人共有多少?”猎人思路很清晰,作为山中猎户,附近山头众多,大多有能藏人,只是人数多少的问题......
“一百多人!”
黄三石根据粮食数目判断出来的人数,虽然细节上定有不符,不过大体上应不会有出入。
“这么多?!”这个数字将猎人吓坏了。
“不错。”再次得到黄三石的确认。
“容草民想想......”
说话间,猎人的妻子端着茶壶进来了:“粗劣茶水,还望二位客人多多担待。”
黄三石微笑点头,不顾茶水滚烫抿了一大口,已表明心思。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