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防备地看了眼褚淮泽,拽着时央的胳膊往旁边走。
“有话直说。”时央斜了他一眼,“不要动手动脚的,我未婚夫还在这儿看呢。”
时景:……
请问他现在把时央塞回去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
他娘的。
这姐弟他不做了。
妈的。
操。
见时景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时央瞥了他一眼,轻笑出声:“行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时景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听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配不出的药。”
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甚至没头没尾的。
但是时央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听懂了。
手指颤了颤,在厚重的羽绒服外套上跳跃了一下。
又是……
为了她。
一时之间,时央的笑意僵在脸上,有些笑不下去了。
其实从她自己的感觉来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过什么不该有的问题。
吃得好睡得好,事业有成恋爱幸福。
几乎十全十美了。
可造物者像是残缺主义的忠实拥护者,总是见不得一件东西太过美好。
而且,似乎它最最喜欢的,就是把原本就完美无缺了的一件东西,有意识地摧毁掉一个看着并不影响整体,但是却缺了不可的部分。
比如,给时央堪称完美的人生附上了人身上的伤害。
时央眼眸低垂,眼皮顶部上下两排细密的睫毛又长又翘,眨眼的时候看上去毛茸茸的。
本该是很乖巧的画面,却让人看出许多心疼。
时央不知道是看着自己的指尖还是看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甚至都没有抬头地看着时景——
“我的问题,很严重吗?”
一瞬间,时景的背脊整个僵住了。
“没有。”
他来不及让自己的头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口就来。
可能语言从他的潜意识中得到的信息,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时央知道残酷的真相。
而且,这种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不让残酷的真相发生在时央身上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她多操几分心。
作为一个在医学上有一定建树的内脏学家,他自然对愉悦的心情能改善身体状况这件事有相当的了解。
他要时央健康快乐,事事顺遂,还要她幸福长乐,百岁无忧。
所以,那些所有能促成她百岁无忧的,辛苦的事情,都让他悄无声息的做成,这就足够了。
时央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透过时景额前的阴影看着他的眼睛。
“你变了。”时央轻笑,“你小时候都骗不来我,你一骗我就会紧张,现在谎话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了,张嘴就来吗?”
时景一愣,后知后觉地反驳时央:“说明我没说谎。”
时央眉梢一挑,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为你的真话辩解过?”
时景:……
好家伙,老姜还不如亲姐辣。
“你不会有事的。”
时景不再跟时央掰扯,一双和时央一母同胞,颜色偏浅的琥珀般的眸子直挺挺地撞上时央的。
时央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