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期间,上官侯爵时常走神,下面的朝臣高谈阔论,唇枪舌战,而他的思绪就跟他的眼神一般,呆滞无力,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陛下!关于西疆西门凌霄与武大人堕入混沌之地,此事陛下怎么看?”
上官侯爵猛然惊醒,时下有些尴尬,毕竟之前朝堂上群臣刚才在争辩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只是,若是在这朝堂上上官侯爵表现出一丝心不在焉,只怕难平朝堂群臣的情绪。
“你说这个……孤王也在考虑中,孤王已派人去调查,看没有什么办法补救,毕竟武大人是权门的重臣,又是……又是孤王未来的妹婿,孤王也希望能够早日找到他的下落。”
说到这里,朝堂中政见与武明道不和的人欲要拿此事小题大做借题发挥一番。
“陛下,下官不这么认为!长公主乃是我东苍尊贵无比的公主,她的婚事直接影响我国的命脉,现在武大人下落不明,对于这样味可预测吉凶的结果,还请陛下早做打算!为长公主另寻佳偶。”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眉头微皱,即便他心里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朝堂上他也不能发作。
待自己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抓住武明道本人时,这件事只能是暂且搁置,不能有结果。
上官侯爵表面从容镇定,心中有苦难言。
“爱卿所言极是,武大人现在生死未卜,却是让长公主苦苦等待不是一个最佳的结果,但是爱卿可知晓,这武大人是为了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上官侯爵此言正中要害,一下子封住了来者是非的嘴巴。
“这……这……武大人为国捐躯,实乃让人感慨可敬……”
上官侯爵微微笑道:“是啊!武明道虽为异乡人,来我东苍后,为我东苍立下汗马功劳,却不居功自傲,不足三年便成我东苍肱股之臣,而此番武大人出征,一来是为了彰显我国诚意,善邻友好,邻国有难,西疆镇主向孤王求助,孤王哪里可能拒绝?这才派我东苍最勇猛的将领去平复西疆内乱!却哪里知晓,战场无眼,世事无常,武大人此去为我东苍争光,却落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下场,而现在爱卿却跟孤王替让为公主想象后路!武大人前方征战,只是暂时失踪,并未有人证明武大人殉国,吾等上官子女哪里来的矫情,还未等来未婚夫的归来的结果,就急着改嫁,爱卿这是要让金阳公主成为天下人嗤之以鼻的笑话吗?”
此话一出,那生是非者的言官重臣当即闭上了嘴,吓得后退三步,双手捧着官牒,连连道歉。
“下官考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下官只考虑到公主的未来,却欠考虑武大人立场,这是下官的过失……”
上官侯爵缓缓起身,众人上,他气势十足,藐视群雄。
只见他端了端衣袖,所思片刻张口道:“长公主的婚事重要乃关乎我东苍国运,既然我上官侯爵已经将妹妹许配给了武大人,哪怕日后最坏的结果,武大人不幸丧命为国捐躯,金阳也要为她守丧期,以表我东苍上官公主之贞烈!丧期满,若是金阳有意与他人,可再嫁娶。”
听到上官侯爵这般指令,场下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上官侯爵放眼扫去,堂下青衣一片,虽是都捧着官牒低头哈腰,只是那各自心思,上官侯爵了若指掌。
上官侯爵思量片刻,张口道:“说起国喜,长公主的婚事是首等大事,但是比着长公主的婚事,还有一件喜事孤王要与众爱卿分享——孤王要迎娶东苍的皇后!”
听到这里,场下宁静打破,这炸开锅的消息一下子在群臣中激起了千层浪。
场下炸开锅的议论声,群臣估计是太吃惊,以至于都忘记了忌惮,交头接耳,舆论纷纷,毫无体统可言。
看到此,上官侯爵干咳了几次,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上官侯爵当即恼了,一声令下——
“安静!这都什么毛病?多大的事情能够让众爱卿忘记了体统和规矩吗?”
上官侯爵一声吼令,震慑八方,众人皆静。
平息重臣,上官侯爵稍稍整理下情绪,从容而言。
“众爱卿估计已经听说了,昨日天门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宫门外,若不是孤王一时有要事耽搁了吉时,只怕是昨日就已经迎娶了天门真士纳兰灵遥……”
竟没想,上官侯爵还没有把话说完,堂下就有个不怕死的言官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了上官侯爵的话,冒死谏言。
“奏陛下!帝君大婚乃关乎我东苍国运,岂可草草了事?这天门真士不过是天门的有名无实的储君罢了,而我堂堂东苍龙王却要娶她这等女子为后,这婚事是不是有些……有些……有些……”
上官侯爵冷厉侧眸,眉头微挑,他哼声一笑,阴沉道:“有些什么?”
“有些不对等!她天门储君何德何能成我东苍的龙后?若是你天门至尊嫁入我东苍为后还算说得过去,区区一个储君陛下是不是有些太抬举了那天门真士了呢?”
上官侯爵哼声一笑,他抬头挺胸,站在高台上来回踱步时,思量言辞。
“若是陛下真的喜欢那天门真士,也不是不可以充实后宫,陛下纳为嫔妃未尝不可,实在不行,给一个贵妃的品阶也不算过分!而这后位……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上官侯爵听罢后,站定了脚步,转正了身姿,目光生生而下,如刀子般盯着那不怕死的言官。
言官心中胆怯,官袍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