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天花板,手边放着一只玻璃水杯和一盒烟,他稍微偏头看向那盒烟。
三秒钟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盒子,抽出来一根点燃,然后递到唇边,但是又缓缓放下,任烟燃着。
浴室的隔音并不是很好,他可以清楚地听到浴室花洒的声音。
窗外的天色正好,西边的天际微微透露出浅色的霞光,一群灰鸽从窗边飞过,有一只停留在窗台,只是稍微歇歇脚,很快又展翅离开。
手机在江宴的口袋里,是他放的。
“程易,衣服拿来了吗?”景辞的声音穿过玻璃门抵达他的耳畔。
程易把手里没抽却空燃了一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大步走到卧室把准备好的衣服拿起来。
“好了。”程易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浴室门。
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她沾着水的胳膊伸出来,微红的手一通乱摸,触到了程易的手臂。
“在这。”程易把衣服往前送了送,然后看着那光洁白皙的手丝毫不优雅地抓住衣服,然后迅速收了回去,门咔哒一声紧紧关上。
唯余的那束浴室溢出的水气也很快消逝,伴随着他的走远而孤单灭亡。
景辞在浴室里裹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量着他拿来的衣服。
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
果然,这很程易。
“直男。”景辞展了一下裤腰,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连条皮带也不给。”
发丝还在滴着水,她伸手把粘在脸上的头发都往后撩,然后又那毛巾擦了几下,一直到发梢不再滴水。
景辞换上衣服,然后三两下把衬衫多出来的地方都挽起来打了个结,倒是裤子有些难办,“程易!”
程易听到她在叫他名字的时候,倒水的手一抖,然后一时心神不稳地倒撒了,撒了一桌子,他慌忙拿纸巾去擦,然后朝浴室门口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只是看了一眼,程易之前几分钟所做的心理防线就溃然崩塌。
景辞把白衬衫穿成了露脐时装,紧紧揪着的结下边就是她露出的雪白的肌肤,裤子长长地垂到脚面,她一只手拽着裤腰,一只手撑着浴室的玻璃门,关键是她此刻一脸人畜无害,又透露着微愠的神情太过可爱。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的腰一个尺寸吗?”景辞朝他走了两步。
说是走,更像是挪,因为这条裤子是真的长,直接把她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腿长是有了,腰什么的也露了。
很明显地身材好。
不用过分描述的好。
只要一眼就能确定的好。
程易走到卧室之后,拉开柜子门之后看着自己挂着的衣服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眸色微乱地去翻抽屉里的皮带,找了一条应该会适合她的。
但是他没有立刻走出去,扶着柜子门站了有五秒钟,然后才转身往外走去。
景辞提着裤腰站在门口,垂眸看着他手里的皮带,一把揣过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穿皮带,但是不太熟悉这款皮带的扣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易看着她不太熟悉的动作,眸色微软地伸手帮她扣,但是很不经意地触到她腰间温软的皮肤,景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
“……”
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皮带已经扣好了,裤腰也被迫合身。
程易掀眼看向自己面前的景辞,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锁骨下边,微蜷着的发梢沾染着水气,一点点晕透了肩前衬衫,她一脸淡定地瞥向别处,没再看他。
“景辞”程易稍微往前进了一步,然后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景辞挑眉看向他,一副无知的模样,又像是看透一切的模样。
“试一试你对我有没有感情。”
“人对人怎么会没有感情更何况我们也一起经历了不少了。”景辞打哈哈笑着想揭过这个话题,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感情。”程易又往前了一步。
两个人都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带来让人清醒的凉意,所以这眼前的一句句都不是一时兴起,冲动之语。
“你是说男、女朋友?”
景辞稍微仰头看着他,睫毛上似乎挂着细碎的水汽,一双眸子晶亮亮得像是可爱的梅花鹿,说话间,她又往后退了一些。
“是。”
景辞一方面感受着面前的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一方面脑子里一团乱地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她忽略掉周身的环境,一直到后脑勺磕到冰冷的墙面上才反应过来。
“吓傻了?”程易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并没有放弃步步紧逼。
景辞无所谓地抬头看着他,稍微往前了一点,直直地看着他,伸手揽住程易,然后反问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脆弱?”
“没有。”
程易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淡淡香气,他稍微眯眼看她,猜想她下一步的动作。
景辞一向是个懂得出人意料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程易分神之际,景辞一个反手就把程易咚在了原本她靠着的墙上,然后抬头看着他微乱的眸色,一只手已经游到他的背后,然后整个人直接靠近他。
“试试?”景辞嘴角带笑看着他,然后不等他回话就直接踮脚亲了上去。
她把程易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程易没料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等他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