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夏偏殿等候多时,没有等到轩辕弈。
她欲往寝宫去时,被拦在外头。
“小姐,明相离世,要回丞相府看望么?”
甜儿站在门边,将这消息告知了月夏。
“什么?”
虽知她这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但月夏只能将计就计,“回……轩辕弈他为何不见我?”
甜儿福身道:“邻国有要事禀报,王爷无暇分身。”
月夏咬牙,“回府。”
瞧她急忙转身,甜儿立即赶上,余光却朝殿内望去。
王爷……浓厚的药味逃不过月夏的鼻子,轩辕弈定是被反噬了,才会不让她见。
事到如今,她只能装作自己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在马车上坐立不安,月夏想看轩辕弈那边的景象,gg却拒绝了。
【无法改变的结果,宿主不必在意。
】瞧见月夏失神的模样,甜儿心中不忍,小姐究竟知不知道,她一直敬爱的爹爹,想要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王爷将毒素转到自己身上,她恐怕连今日的太阳都见不到。
“甜儿,我爹,真的死了吗?”
听闻月夏询问,甜儿垂头,“是。”
她无法直视那清澈眼眸,因为自己就是那杀人凶手。
这种肮脏晦暗的事,小姐不必知晓。
往后,她也会替她除掉那些欺辱她的人。
心口绞痛,甜儿剧烈咳嗽,她拼命忍住,才没流出血迹。
她这身子,怕也拖不了多久。
等甜儿死后,小姐,你会一直记得甜儿么?
暖帕伸来,帮她擦拭着额边冷汗,甜儿愣神,朝月夏看去。
“小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逝去之人无法挽留,被人铭记便好。”
月夏轻声道:“我知晓爹只将我当做棋子,但听闻他死去的消息,心中依旧难受。”
至少着十年间装出来的宠爱,也算变相的宠爱。
可惜月夏不是原主,就算难过,也只是替原主抒发。
“甜儿,你若身子不适,可先回去休息。”
将帕子塞进甜儿怀中,月夏怅然道。
丞相一死,朝政的变动会加快,聪明人都知晓。
她现在的立场,也很危险。
“甜儿无事。”
保护小姐,定会放在首位。
她一直知晓小姐清明得很,却不想她能将生死看淡,甜儿抿唇,将那股疼痛强压下去。
丞相府。
往日辉煌的府邸,如冬日般被白色覆盖。
她一路走进祠堂,见明衣琴一身丧服,神情憔悴。
“呵,明月夏,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
明衣琴上前就要掌掴于她,被甜儿及时拦住。
视线交汇,月夏沉声道:“爹才刚死,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打我?
我也就半日未归,在你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明衣琴,我不免怀疑你有参与这事。”
论辩驳没人能辩得过月夏,明衣琴面色阴沉寒冷,“明月夏,你真真是冠冕堂皇啊,如今还反咬我?”
明衣琴不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招惹回去的。
她说反咬,那月夏就反咬给她看,“明衣琴,你一直都恨爹吧,因为爹爹只疼爱我,所以你眼红了,怨恨了。
如今爹尸骨未寒,你想的不是去找凶手,而是窝里横?”
连续被怼,明衣琴怒斥,“明月夏,你……”站在她面前的人,忽而流出眼泪来,明衣琴震惊的看着月夏。
“明衣琴,爹爹他,当真养了个白眼狼。”
带着哭腔,月夏咬唇去往明相尸身那。
尸体保存度很完整,上边也没有甜儿留下的痕迹,月夏扫视检查完后,暼向明衣琴,“难道,你是因为不想进宫,才……”即使她没将这猜测的话说完,周围候着的下人们闻言也惊愕了起来。
就在昨天,父女俩吵架,声音大到整个府的人都听见了。
这会儿,还真能印证那猜测。
丧事抵消,喜事不得办。
明衣琴变了脸色,憔悴的面容更加狰狞,昔日那美艳倾城的容貌,这会儿却是连路人之姿都比不过。
玉玲在后面无表情的看着。
意料之中,明衣琴是斗不过明月夏的。
聪明人这时候都知道如何选择,脚步犹豫后,她踏出一步道:“小姐,昨晚,你说了那句话呢。”
瞧着明衣琴疑惑的表情,玉玲张嘴道:“你说,爹去死就好了。”
涌进来查找证物,办事的衙役,正好听见了玉玲的供词。
“贱人!”
明衣琴慌了,她一巴掌扇倒玉玲。
她特意找来了吏部的人,就是为了在他们来之前套出对月夏不利的话来,结果玉玲这么一捣乱,证据立刻倾斜。
“拿下!”
大批赶来的人立即将明衣琴围在中央。
“不是我!不是,你们这些……”明衣琴中断了怒嚎,站在原地发愣,已经到了没有翻身之地的时候了吗?
无论她现在表现出什么举动,她都不能逃脱了吧。
皓齿打颤,她瞧着独善其身的月夏,苦笑起来。
为什么,一开始完美的计划,会变成现在这样无法收场的地步呢?
刀剑架起,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中,她忽的冷静,厉声道:“我乃皇上的人,你们真要对我动手?”
如果逃脱不了,就用这身份来镇压他们吧。
就算成为皇帝胯下玩物,她也要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明衣琴眼眸决绝着,被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