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们成亲半年多了,慕朝烟好像都没对他这么上心过,竟然如此记挂。
不过,墨玄珲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拉着她坐下后,慢慢说给她听。
“不过是对这周边的小国做些了解罢了,顺便确认了下这里的地形,看看前段时间画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足。”
地形图?
还是前段时间画的?
墨玄珲在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仅仅刚回来两天的时间就把这周围的地形都了解清楚,那就是说,是在离开去墓穴之前?
似乎是知道慕朝烟在想什么,墨玄珲微微一笑。
“你不知道,是因为那都是我半夜画的,你当然没看见。”
慕朝烟听了十分惊讶,睁大眼睛进行确认。
“你大半夜的在我身边不睡觉的画图,我竟会一无所知?”
到底是自己太信任他了,还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
有时慕朝烟会表现出呆萌的一面,墨玄珲对她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你每晚睡得像只小猪,别说我坐在你旁边画图纸,就算在你身上画恐怕也难以觉察。”
慕朝烟撅起嘴巴,不服气的回嘴。
“你才睡得像猪,我明明是在养精蓄锐……”
论嘴皮子,墨玄珲自然是争不过慕朝烟,所以只好投降。
“好吧,是我错怪你了,那夫君认错?”
墨玄珲的语气满是温柔与宠溺,不过慕朝烟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反而伸出手来,跟他要地形图看。
“经过调查,发觉这天堑的确无法攻克,而且从东华那边走,只有一条人为扩开的石缝,凿成小道可以进入陈国,这对行军作战实在是个难题。”
他并不是真的要攻打陈国,但是,对于自己周边的国家,既然有机会,总要多些了解。
而且,正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周边所谓的小国,其实都是由原本的陈国分裂出去的,看上去也的确互相虎视眈眈,又互相牵制,谁也不敢妄动,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可是,谁又能够保证,在足够的利益驱动下,他们不会再次联手?
到时候,易守难攻的陈国,同样也会成为东华的劲敌,甚至比南苑还要棘手。
千里堤坝毁于一蚁的情况,更是容易被人忽视,就像白莲教一样。
犯错不可怕,但是,同样的错误,他不许自己犯两次。
“是啊,天垫后面是深崖,其下才是陈国,这种地势恐怕也是世间少有。”
对于墨玄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绘制出这么详细的图纸,慕朝烟着实佩服,可这也的确是个难题。
害人之心可有,同样的,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因为白莲教的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他们自然不会这么快离开,几天之后,城中传出白莲教的据点里面被搜出几百具尸体的事情,而魏鉴也一直派人送消息给他们,详细的告知他们关于白莲教的情况。
“你说,那些死掉的人里面,会不会有那个神秘的教主啊?”
两人躺在低矮的草垫子上,望着当空的明月,慕朝烟淡淡的开口。
“你觉得呢?”
墨玄珲没有明确的回答,把问题又抛回个慕朝烟,不过,却也算是个回答了。
如果这个教主真的这么容易死,白莲教就不会有如今的规模了,就算真的尸体穿着不同,估计也不可能是真的。
“那他们还能跑到哪去呢,难不成是打算带着我们绕地球一圈么?”
“地球?”
“就是我们脚底下踩的这个球啊,我们的地球母亲……”
“所以,你是说,我们其实是在一颗球上面生活,但是你却管它叫母亲?我们踩着自己的母亲?”
看着墨玄珲那张满是疑问的脸,慕朝烟非常确定,他是好奇,不是故意讲冷笑话,或者是拆自己的台。
可是,为什么自己有一种忍不住想打他的冲动?
“下一话题!”
“哦……”
虽然不知道慕朝烟为什么突然对脚下的这个“母亲”的话题没了兴趣,不过墨玄珲也没有追问。
她身上的秘密似乎有很多,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以后可以听她慢慢讲,所以,他很听话的,真的换了话题。
“那对于陈国的这种地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墨玄珲的语气中充满期待,他知道慕朝烟冰雪聪明,而且还总是能语出惊人,更甚至,能做出很多让人惊奇的东西来。
对于这个得力的贤内助,他岂止是信任,简直就是头脑或者生命的一部分。
“我看你绘制的图纸上,把边境地形画得很清楚,既然这里进不好进,退不好退,我们也只能另想他法,绝不能拘泥于这座山。”
这些天墨玄珲在想这个问题,慕朝烟也一样在想,只不过,距离答案,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没有实施前,还不能保证结果。”
她犹疑地说着,清澈的眸光望向繁星密布的天空。
“攻城略地有很多方式,古人前辈都可以借鉴,比如这里不适宜大军行进,又没有水路,那就从天上走,没有飞机,也可以用热气球一类的东西代替……”
“热气球?”
墨玄珲感觉自己听得糊里糊涂,却又觉得隐约有些明白慕朝烟的打算。
从天上走?
他忍不住也把视线挪到天空,在脑中想着自己画出来的地形图,即使自己运尽内力,也不可能从那天堑越过来,热气球又是什么东西?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