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
四美人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某一瞬间,极有默契地一拥而上,恨不得第一个冲入那门后。
结果四人还没靠近门槛,便被一股力量狠狠挥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美人儿盛装之下的满头朱钗散落在地,形容狼狈,可见那劲道之大。
南鸢目光微凝,驻足片刻后,越过几个摔美人,踱着步子悠然上前,没有丝毫停顿地踏了进去。
几乎是她刚一进门,那殿门便又吱呀一声阖上了。
阖得死死的,缝儿都没露出一个。
四个摔美人:……
难道——
不!
这不是结局!
她们还没有见到噬血魔君本尊,还没有踏入鸢清宫,她们不甘心啊啊啊!
魔君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玩花样的装逼女人?
宫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短暂的昏暗之后,宫殿被其他的色彩晕染,缀在墙上的宝石、挂在墙上的烛灯、不知名材质做成的微微发光的桌椅、开在角落里的会发光的植株……
这是一个华丽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南鸢往前几步,脚下铺满了灵兽的毛皮,触感极其绵软,让她极想脱了鞋袜踩在上面。
啧,这小魔君比她还会享受。
寂静的宫殿里突然出现悉悉率率的声响,像是衣物跟毛毯摩擦发出的声音。
南鸢抬眼看去,坦然地往里走,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躲躲藏藏做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
话音一落,那悉悉率率的声响顿了一下,没多久,深处传来一声低笑,“你几时猜到的?”
虚小糖一脸懵逼。
它有些没听懂。
前方是一道银丝织就的薄帘,帘后映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绚丽的光线之中,那人影又投射出几抹灰暗的虚影。
黑灰影子叠加在一起,看上去有几分森然诡秘。
那身影越来越近,停在了薄帘后。
须臾,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了帘子。
宛如掀开一层神秘面纱般,男人的身形也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此人穿着一身奢华无比的黑袍。
奢华到什么地步?
那衣袍不光用金丝勾了边,还镶嵌着细小的黑色碎宝石,黑袍外又叠了一层薄如轻纱的银白外衫,半遮半掩,如同将一片星空银河披在了身上。
长袍曳地,漫天星光被他拖拽着走。
南鸢觉得自己的眼有那么一瞬间被闪瞎了。
不过,即便穿了这么多亮晶晶在身上,也难掩主人绝佳身姿,宽肩窄腰大长腿,生得英武挺拔。
男人没有露脸,戴着跟南鸢脸上一模一样的鬼脸面具,玉冠束发,露出最多的肌肤便是那优雅如仙鹤的脖颈,细腻白皙,泛着光泽,如同这殿堂里的一块绝佳美玉。
鬼脸面具下,一双缀着光点的眼正盯着南鸢,由远及近。
虚小糖从南鸢怀里探出半颗脑袋,偷偷打量这位大反派,觉得这魔君穿得可真是骚里骚气,特像那种以色侍君的祸国男妖姬。
而且,他看鸢鸢的眼神让它觉得毛毛的,十分不爽。
南鸢也不喜欢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对久居高位的她而言,这更像是一种挑衅。
“你在这面具上下了禁制,让我取不下来,竟还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那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终于转了一下,他失笑,“一个破碎虚空的大能,连我都看不出你的修为,你若真想取下面具,这禁制又如何拦得住你?”
虚小糖听到这儿终于反应过来,失声大叫,“鸢鸢,他是那个丑八怪醉鬼!”
南鸢拍拍它的头,将它按了回去,示意它淡定。
虚小糖却淡定不了。
这噬血魔君明知道鸢鸢修为高深,还把她引来这里,他想干什么?
下一刻,它便知道了。
这骚气魔君突然上前一步,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垂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情意绵绵,浓得化不开。
“知道你想当我的魔后,我便着手安排了这一切,虽然有些仓促,但我明白你等不及了,是以加快了所有流程。鸢大人,你开心吗?”他问,眼神和轻柔的嗓音都化成了钩子,齐刷刷地往南鸢身上勾。
南鸢:……
他哪只眼看到她等不及了?
“鸢大人,做我的魔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整座魔宫,所有的珠宝,统统都分享给你,包括……我。”
说到最后,他似乎有些羞赧,竟偏开了头,一只白里透红的漂亮耳垂正对着南鸢。
南鸢:……
不,我不想要你,我只想杀你。
“我说过,你若比我美,我当你的魔后;若不如我,我当你的下属。”
噬血魔君听到这话,转回头,眼里荡漾着深深浅浅的笑意,声音也含了笑一般,“我不如你,不信,我们同时掀了面具看?”
两张鬼脸面对面,对视片刻。
南鸢懒得再废话,直接伸手捏住男人的面具,掀开后随手一抛。
那面具不知砸到了什么,发出哐当一声。
“鸢大人仔细一些,我魔宫里的宝贝皆乃无价之宝,不过,等你当了我的魔后,这宫里所有宝贝任由你砸着玩耍。”
噬血魔君低笑一声。
南鸢:我稀罕?
魔君动作温柔地摘下了南鸢脸上的面具。
面具被女人戴了这么久,他舍不得扔,就挂在了手上。
南鸢打量着眼前这张脸。
果真是副好皮囊,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