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玄霖低头领命,“陛下放心,臣下一定继续寻找那个带着信物逃出的小沙弥,将这件案子做实查明。”
穆帝连连点头,“有卿如此,朕也可安心。”
话至于此,便只剩下一位待封赏的郡主娘娘,穆帝看着步桐,“桐儿,还有一个月便是新年了,我同你父亲商议过,不如等到新年册封,既喜庆,又荣耀,后宫知晓你来,送过些赏赐,并了朕的一并带上,回去好生准备罢。”
步桐跪下谢恩,只觉得这事颇为繁琐,不过既然是家门荣耀,想来父母亲也会开心,
“本分之事,得此殊荣,实在惭愧,臣女谢陛下隆恩。”
……
步桐回府,门前果然人山人海,穆禾笙和汤玄霖护着步桐进门,百姓们皆是山呼“郡主娘娘千岁”,步桐笑着跟大家摆手作礼,这才进门。
步庭云早先得了消息,如今并着戚夫人、步易阳夫妇在前堂候着,见着几人过来,笑着上前行礼,
“臣下携家眷见过四皇子殿下。”
穆禾笙赶忙上前来扶,“南国公大人不必拘礼,此行幸得步小姐倾力相助,东夷城民才可转危为安,大人教女有方啊,当下步小姐外出,人人可都要称一声‘小先生’呢。”
这番恭维的话一出,步庭云几乎笑得没了眼睛,
“粗笨小女,如何能得这般殊荣。”
长安尽前回禀,“大人,外头的百姓聚集越来越多,可否让小姐出去见见。”
步庭云一脸得意,却仍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终归是闺阁女儿,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步易阳在身后忍不住开口,“父亲,桐儿在城郊难民营和东夷城,怕是早就抛头露面了个干净,父亲何必纠结于此呢?”
步庭云回头瞪他一眼,“你个孽,障还不闭嘴,你妹妹再怎么说也是方才成年的女儿家,在外头为国为民也就罢了,回了京都城若还不知收敛,日后如何许人家?”
白芍药在后面轻轻拉步易阳,“易阳,莫要同父亲顶嘴。”
步易阳这才悻悻退下不再做声。
穆禾笙上前笑着宽慰,“南国公大人放心就是,阿桐为人聪颖,又有这般作为,日后我朝郡主娘娘何愁寻不得好人家,在下不才,如今愿同大人做保,日后府上贵女定能得一佳婿。”
南国公满意的眼神在穆禾笙脸上逡巡着,直到一旁的汤玄霖体力不支趔趄了一下,长安手疾眼快地扶住他,担忧开口,“汤大人身上的伤尚未得治,可是有些撑不住?”
步庭云这才注意到,“汤大人此番照佑小女,在下十分感激,可是受了伤?”
步桐上前去抱住戚夫人的手臂,一副小女儿受惊的模样,
“父亲、母亲,我们回城的时候又遭遇了一帮杀手,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汤大人为了保护女儿,就被白羽赤铁箭给伤了,为了尽快回禀陛下,只简单包扎了一下。”
“这可如何是好?”戚夫人担忧得不行,“赤铁箭落在身上,不伤人性命也得撕去一片皮肉啊,快些,快些扶了汤大人去厢房,景照,去喊医官来。”
白芍药见状赶忙到前面去带路,
“汤大人,这边请。”
步庭云虽然觉得收留汤玄霖在府上欠妥,无奈于戚夫人已然开口实在不好拒绝,穆禾笙又笑着作礼,
“那便多谢南国公大人了。”
如此,步庭云只得笑笑回礼,“汤大人家国大义,为陛下分忧,本该如此,更何况又是为小女所伤,臣下自当好生照料。”
……
寒暄过后,穆禾笙跟步庭云去书房稍坐,步桐便风风火火地往后院赶,步易阳凭空冒出来叉腰挡去了步桐的路,
№一些他又不会死掉。”
步桐撅嘴看着他,
“兄长做了兵部侍郎,怎的这般小肚鸡肠,那汤大人数次救桐儿的性命,如今又为我挡箭受了重伤,兄长竟然还能说出风凉话,岂非太过于小人行径。”
步易阳瞪着步桐,“我哪里小肚鸡肠?怎么就小人行径了?”
步桐推开他往前走着,
“拘泥世俗眼光,薄待恩人,这难道是君子所为?”
步易阳在后面跟着,“你何时见我慢待他了?方才还特地让芍药去安排住处,你难道不晓得是为了什么?”
步桐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去看步易阳,
“难道……”
步易阳“哼”了一声,“小女子之心当真堪比小人,枉你兄长我为此觉得那督主还勉强算得可靠,要你嫂嫂安排到你院子旁侧也方便,你这昧良心的小东西,还不待我说完就气冲冲地骂我一通。”
步桐闻言自知错怪了步易阳,嬉皮笑脸地上去挽他的胳膊,
“兄长最好了,如今这是,接受玄霖啦?”
步易阳“无情”地拍开步桐,“少来这套,我可没答应他做妹夫,只是你喜欢罢了,想来在他那里也吃不到什么亏,待你也还算真心,便暂且如此罢。”
步易阳随了步庭云嘴硬心软的毛病,步桐听了这话,自知同汤玄霖的事,自家兄长大约是默许了。
两人径直走到一处院落,步桐瞧着白芍药迎过来,赶忙笑着上去道谢,
“到底还是嫂嫂做事最周全,前些日子在东夷城耽误了,未曾恭祝兄嫂大喜,小妹实在是愧疚难安。”<